南宮一劍目光凌厲,暗沉的眸子彷彿含有千萬把劍。
他盯著顏如玉,狠戾中帶著一絲驚疑不定。
金丹期的弟子,竟有能抗衡他領域的能耐?
雖則他並沒有動用真本事,只是想震懾她罷了,但尋常金丹後期的修士,也未必能夠這般鎮定自若。
他收斂起情緒,目光在她曳地長袍下的玉鏡上掃了一眼,而後重新打量著她,忽然充滿了正道浩然正氣,質問道:“何方賊人,竟敢潛伏在我藏劍宗,是誰派你來的?!”
質問間,已經出手,頭頂數把靈劍呼嘯衝下,朝顏如玉頭頂『插』過來,同時也封鎖了她所有的退路。
顏如玉的嘲諷再止不住,這個時候南宮一劍所有的問話,都不過是他想要出手的藉口。
想試她的修為?
顏如玉並指成劍,點在率先落下來的劍,她指尖並沒有劍氣,那靈劍卻在被她點到之後,頓時臣服了下來,落在她手裡。
執劍輕輕一揮,就將餘下的劍轟到在地。
“宗主忽然發難,這是何故?”顏如玉長劍輕輕點地,“弟子沒有不尊之心,但也不是坐以待斃之人,宗主若是不給個解釋,很難讓我服氣啊。”
南宮一劍手中結印不斷,別看靈氣沒有多少,到了她們這般境界,與尋常修士的區別之一,便是在調動靈力上有了很深的領悟,能用最少的靈氣打出最大威力的招式。
聽了顏如玉的話,南宮一劍動作未有停頓,只是身上的浩然正氣越發凝重,這般模樣,彷彿他還是那位嫉魔如仇的道宗典範一般。
冷聲,“青禾雖然是元嬰修士,對於修煉也格外有獨到的見解,可也教不出你這樣的弟子。我看,你來當他的師尊都綽綽有餘。說,我宗的青禾道君,是不是已經被你所殺!”
真真是顛倒黑白的好手段,顏如玉嗤之以鼻,抬頭望了一眼,正是南宮一劍結印後形成的攻勢,一道如虹劍光凝聚在半空,摧古拉朽的朝她飛來。
看了一眼,便有了對應的法子,以手中靈劍為引,繞身週數圈,劍冢上空就有數把靈劍被引下來,繞著她疾速飛行,如同嚴實的劍陣。
劍光終耗盡,而那些靈劍,也變成了粉末。
“宗主還沒將事情的真相一一說清,就朝我出手,是什麼道理。不怕說出去遭人恥笑嗎?”顏如玉淡淡道,“往日我尊南宮宗主為道修領袖,如今卻是大失所望。莫非那位前輩真是黃泉仙子,說的辛秘也是真的?”
南宮一劍眼裡終浮動出濃郁的殺意。
當年他會殺害張碧落,站在他的立場,他覺得自個兒也是萬分無奈的,誰叫張碧落知曉了真相,還來質問他呢。
若她裝作不知,或是陪他夫妻一體,他又怎麼會殺她。
對於張碧落,他兩個孩子的生母,他多少有些感情。他素來將感情當做修道路上的浮雲,有了是點綴,沒有也無所謂。
張碧落質問他劍聖之事後,他就知道,那個女人,不是那種為了丈夫可以犧牲自己道心的人。
所以,張碧落不死,也得死了。
“你乃魔道刺客,潛伏在我藏劍宗,一則在本宗主傳喚的時候『露』出馬腳,二者見本宗主傷勢不減就要發難,本宗主不得已才將你除掉。”南宮一劍嘆了口氣,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