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法倒是厲害,三陣齊發,弄得人應接不暇。
忽然出現的漫天飛沙,連尋常人都可以看出來是『迷』幻陣,但看出來是一回事,能不能看破走出去又是一回事。『迷』幻陣還將劍氣變成了飛揚的沙子,要是被沙子飄進眼睛,那就得瞎了。
而瘴氣,則被幻化成了假的靈氣,將原先令顏如玉有些不適的靈氣取而代之了,吸進去容易中招。
“此等小陣,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梁曉笙冷哼一聲,元嬰期的氣勢從他身上爆發,他這樣行事不正之人,身上的氣息卻極為正派,姿勢一擺出來,瞧著比南宮一劍還像得道的大能。
架勢是不錯,可惜那些飄揚的飛沙只是被震開了一下,就又去而復回了。
“這……”
梁曉笙有些傻眼,難道正常的情況,不應該是三個陣法在他的強勢威壓下,齊齊破碎,世界還原成先前的樣子麼。
本想耍威風,這下出糗了。
顏如玉莞爾一笑,輕咳一聲,道:“畢竟是大師弄的陣法,自不是尋常能比。梁道友你不能一招破開,也是正常。”
梁曉笙眉頭微跳,僵硬地講道:“那我再試試第二招。”
他老老實實結了道靈法,咔擦幾聲傳來破裂的聲音,陣法出現了崩潰的跡象,顯然在他絕對的強大武力攻擊下,沒有什麼可以阻擋。
“不堪一擊。”梁曉笙揚眉吐氣地扇了扇白扇子,心裡大大地鬆了口氣,好歹得手了,不然這元嬰期修士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還差得遠呢。”楚尋輕飄飄的聲音傳來。
梁曉笙立馬頂嘴道:“什麼差得遠,這陣法在本閣主的攻擊之下,天大的威力再也施展不了……”
他的聲音在顏如玉的示意下截然而至,慢慢變得有些震驚,原先行將破碎的陣法,竟一個打旋,迅速縫補回來,又變成了先前的樣子。
修復的速度之快,只怕金丹期修士都跑不出去。
“在陣法的世界裡,一加一可不是等於二這麼簡單。三陣合一就會生出這樣許多的妙用,這陣法想來就是用來困金丹期修士的。”顏如玉道。
梁曉笙面『色』不愉的講道:“以我們的速度,要出去易如反掌。”
顏如玉卻笑道:“我能解了它,用陣法退陣法,豈不更妙?”
“只怕沒有那麼簡單。”梁曉笙抱著手笑道,自己出糗了,她想要接著出糗,他可不會攔著,這樣正合他的心意。
楚尋冷眼旁觀著,看他這樣,輕蔑地笑了笑,他覺得她可以破開。
顏如玉果然沒有叫他失望,只見她的身影穿進了漫天飛揚的黃沙裡,用高明精妙的步履錯開劍氣,不出一會子,陣法轟然崩碎。
“還是差了一點,沒能將陣法修改,對方也該察覺了。”顏如玉嘆道。
她原先打著的主意是既破了這陣法走人,又在原來的基礎上修改陣法,叫人無從察覺,反過來『迷』幻對方。可惜沒能順利做到這一點。
梁曉笙抑鬱極了,眼皮子和嘴角抽動得厲害,卻不得不違心的讚歎道:“顏道友,已經很厲害了,果然英雄出少女啊。”
顏如玉聽了他酸溜溜的話,笑了笑,道:“那人定還有許多的後手,我是英雄,還是狗熊,手底下見真章。”
說著,她便朝著劍冢深處掠去了。
真是夠爽利,不夠溫婉啊,梁曉笙撫了撫額。手下傳來的黃紙裡,有許多對於她『性』格的話,先前不覺得,那是因為她的臉有非常強的欺騙『性』。
那是春光般,多一點過於嬌豔,少一些就仿若蒙塵的明媚,時常能在她的眼睛裡看到,那裡既有對世事的陌生疏遠,又有對歲月的從容恬淡。
所以,這樣的臉面,一般看不到什麼火爆美人,彪悍女修的影子,除非她和楚尋一樣突然病發,才會『露』出這樣的一面。然而偏偏此時,她就有些那樣的跡象,那是被陣法弄興奮的。
且不說這頭梁曉笙的感慨,那邊的獨眼老魔也是一愣,他停下腳步站在樹下,旁邊經過的弟子行禮也不理。他動了動手指,靈氣浮動,無數的細線生了出來,無力地垂著,似是從源頭上被人掐斷了的樣子。
那個重巒疊嶂一樣的陣法,本來是為了困住金丹期修士準備的。
外界來襲是失落谷幾百年都沒有的事,更多的是防範自己人,除了他,這鬼花堂上下,修為最高的就是金丹後期,是破不開那陣法的。
“難道是元嬰期,還在陣法上有些造詣?”獨眼老魔輕輕地思忖道。
先前那一下天崩地裂的拳轟,他隔得遠,也就沒有看到是三個人,不過那一拳的威力卻讓人忌憚,必是元嬰期修士所為。
最近魔門內部頗有動『蕩』,人心不穩,他許久不發威,世人都忘了他的狠辣了。三番兩次的挑釁他,也不是第一回了,他懶得理會,今兒要不是動靜大,他都不出來。
原想著是魔門的人,如今不由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卻是略略生疑。魔門的元嬰期修士裡,他沒得罪什麼厲害的陣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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