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曉笙最後吐了口血,氣遊若絲地道:“對方太厲害,梁某這個半吊子果然是在自不量力啊,竟遭受了如此重的反噬。”
顏如玉無奈地看向楚尋,眼神示意道:看吧,要不是我幫他圓謊,這種程度的演技能騙得過誰啊?
一半是乾淨的血,一半是魂魄受傷後體內留的淤血,被他裝模作樣的『逼』出來。有點閱歷的人一眼就能看破是怎麼回事,到底想糊弄誰啊?
也難為他做到這份上,顏如玉遞過去『藥』瓶子,道:“梁道友,真是辛苦你了。”
總覺得有點話外之音呢,梁曉笙心裡哂笑一下,面不紅心不跳地接過『藥』瓶,本著做戲做到底的決心,提醒一句道:“婆娑老嫗已察覺,我怕她會反過來對你不利呢。”
顏如玉豔麗的臉上,盈滿了自信之『色』,道:“有楚爺在,我們又需要怕什麼呢,只要安安心心做好本分,斷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看來對楚尋是相當的自信呢。梁曉笙雖覺得無法辯駁,卻覺得有些刺耳。就算沒和楚尋真正較量過,他也自知不是他的對手。只是話是這麼說,可他梁曉笙不如人,卻不代表別人也不是楚尋的對手啊。
尤其那些隱修,甚至還留著上古修仙的法門,婆娑老嫗的推衍術,不就是那時留下來的麼。如今在外面,誰還見過這種手段?
難道,楚尋也能在這些修士前面不改『色』,獨領風『騷』?
“走吧,在這裡耗了太長時間了。”楚尋冷不丁地講道。
“前方已沒了路,我們要去哪裡?”梁曉笙抬頭問道,他已錯過最好的動手時機,往後恐怕再不會有那樣的機會,他想得到顏如玉身上的惡魂石,必須另想策略。
早知道就不過來了,害得白受傷了一場。眼下卻只好乖乖聽話,不要再在他們心裡留下壞印象。
“渡過這片火海,有一塊邪惡之地,應該是鬼花門的領地。”楚尋道。
梁曉笙心裡腹誹一聲,好歹也是元嬰期修士,還真當他不知道楚尋被離天火燒得比他還厲害?那就說明楚尋比他還要邪惡。
越是邪惡的人,對於普通的邪惡之地,早就麻木不仁,也相對不會那麼敏感。鬼花堂不是什麼厲害的地方,哪有這樣的邪氣,讓他一眼望穿。
“還是楚道友厲害,在下竟看不出來。”梁曉笙笑道,“只是,要到那個地方,眼前便有一個難題,我們要如何渡過這片火海?”
火焰看著是不高,但有東西飛過去的時候,火舌就會躥得比山還要高,直到把一切吞沒為止。梁曉笙往火海高空彈了一塊小石子,石子半空中便被火焰截住,掉在了地上。
沒有魂魄的石子,都尚且如此,跟何況有魂魄的人修呢?
梁曉笙吃過一回離天火的苦頭,可不想再硬生生受一遍了。
這時,顏如玉卻無所謂道:“這不是什麼大問題,我有辦法解決。”
“咦?”梁曉笙充滿了懷疑之『色』。
“我們家桑桑長『毛』了。”顏如玉捧著九幽雀,忽然說出一句聽起來不太應景的話。
梁曉笙耐心地看了看,發現以前頭頂獨有三『毛』的九幽雀,如今那三『毛』變成了碧綠的顏『色』,而身上,也長開極短的『毛』刺,宛如男修下巴颳了新長的鬍鬚,青青點點。
他對九幽雀的『毛』發不感興趣,只道:“它沒進階吧,不對,顏道友你說這個做甚?”
顏如玉驕傲道:“桑桑體內有可以容納活物的空間,如今它又渡過離天火的考驗,不會再出現先前那樣的事了。”
“你是說,讓它把我們吞了,帶我們過去?”梁曉笙其實也是個聰明人,話還沒說完,就知道她的打算了。
“不是我們,只是你們兩個,我為人聖潔,絲毫不懼怕這離天火。”顏如玉道。
明明是大實話,聽了卻讓人不舒服,覺得她在趁機誇自己。聖潔的人可從來都不會像她這樣誇自己的。
說回來,這樣被築基靈獸吞下帶過去的方式,令身為元嬰期的他有點小小的不爽呢。不過比起承受離天火的痛,他還是很明智地選擇前者。尤其,還有楚尋相陪。
“如此,便麻煩這位九幽雀,桑桑兄了。”想到這裡,梁曉笙便客氣道。
“桑桑,你可以麼,不要勉強自己。我們可以想別的法子,不是非要這樣過去不可。”顏如玉問懷裡的九幽雀道。
九幽雀昂的叫了一聲:“我可以的,姐姐,我身體裡也有離天火的火種了,不怕這些火焰的。”
人長『毛』發精神爽,九幽雀用嘴巴在羽翼做了捋『毛』的姿勢。『毛』囊只是剛剛變大一點兒而已,沒有任何的『毛』發,所以它看起來只是蹭了蹭皮而已。
眼下已經是很好的進步了,至少證明以後自己能和其他九幽雀族人般,長出一身漂亮的『毛』發,牽一髮動全身的時候發出威風『逼』人的光。
它從顏如玉懷裡飛出,在離天火裡繞了一圈,火海只稍稍起了波瀾,如同河水如海流,卻是認可包容了九幽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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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九幽雀返回來,朝梁曉笙張開了嘴。
它還沒有到任意變化形體的修為,方才能在顏如玉懷裡待著,可見它並不龐大。這樣大點的靈獸張開嘴,雖然醜不拉幾的,卻只會讓人覺得滑稽。
“我不會噎死在它的喉嚨裡吧?”梁曉笙不放心地看向顏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