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的名字叫觀雲城,入口有塊高高的墓碑,密密麻麻勾著字元。
據墓碑記載,觀雲城五月的某一日,天空會變得烏雲密佈,結出一朵朵金燦邊的黑蓮花,雲捲雲舒,出現天兵天將騰雲而來,場面美麗又讓人心生恐懼。墓碑上還有配圖,風吹雨淋的有些模糊了。
顏如玉嘆了一聲,哪是什麼天兵,分明就是屍鬼堂的弟子們吧。
屍鬼堂似乎佔據此地已有些歷史,然這地段雖說有些貧瘠,在藏劍宗的邊緣地帶,但也不至於讓魔門的人這樣胡作非為,殘害百姓啊。
唯一的可能『性』只有駐紮此地的藏劍宗門人被人控制,或者甘願墮入魔門了。
逛了一圈街市,都是凡人的物件沒什麼可看的,但楚尋看得津津有味,顏如玉只好耐著『性』子陪他。
畢竟楚尋一直活在深山老林裡,對外界有好奇心也很正常。對於一個沒有童年的人,顏如玉覺得自己不能太苛刻。
可當楚尋看中一樣東西還朝她伸手拿錢時,她整個人便不好了。
“這裡不收靈石,青禾的儲物袋裡也沒什麼金銀元寶。”楚尋淡淡道。
顏如玉看了眼他手裡的壎,這東西坊市多的是,沒必要在這裡買,世俗界的東西沒靈『性』,吹起來也不好聽。
“什麼小氣,我身上也沒有銀兩!”顏如玉道。
“幫我付錢,有空幫你煉製控靈珠。”楚尋不信。
顏如玉一愣,道:“控靈珠是你煉製的,你是煉器師?”
楚尋沒說自己是不是煉器師,只道:“我能拿得給你就行了。”
顏如玉這才翻儲物袋,剛到藏劍宗時已把嫁妝全換靈石了,也沒什麼金銀。
終於讓她翻出了一頂鳳冠,當時覺得好看得,便沒有換出去,那上面鑲嵌的珍珠玉石都不一樣,似乎從不同的海里撈出來的。
“不是沒有?”楚尋冷冷地道。
顏如玉道:“這是我成親那日戴的,沒想到還在。”她拔出一枚圓潤的珍珠拿給店家,給楚尋換了壎。
“你成親了?”楚尋訝然。
“做樣子而已,後來我又把他休了。”顏如玉道。
“像你會做的事。”楚尋接了壎,兩人便找了客棧守著,等傳說中的觀雲之日,那日白麵一定會出現的。
時光匆匆,半月時間如流水過去。
“別吹了,頭疼。”顏如玉說道。
還以為他那麼想得到壎是因為他很會吹,誰知道就和自己吹笛子一樣難聽。自己是不得已才吹的,他倒好,還要沒完沒了地吹。
客棧的客人因受不住都跑光了,要不是她把鳳冠全給了掌櫃的把客棧承包了,估計兩人都要被趕出去了。
楚尋悠哉的躺在玉床上,窗戶半開有微風飄進來,吹得他青絲晃動。他雙手抱著壎,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仍舊吹著。
沒聽到他回話,顏如玉也不在意,這些時日來他像個瘋子一樣不停吹壎,誰都不理,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
顏如玉靠在走廊的柱子上,廊外就是街道,因為觀雲之日越來越近,天空中烏雲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幾日來街道的繁榮一日不如一日,不過還是留了不少人。
留下來的人大都經過幾次觀雲之日,因都沒事便以為天兵天將們不要他們的命。
殊不知他們的命數也將盡了,在此地生活這麼多年,屍氣已滲入骨髓,半隻腳已踏入屍鬼的行列,一旦屍鬼堂的人施法,他們就會立刻成為沒有自我的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