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顏如玉嫁給雲翳是雲家長老欽點,顏家父母點頭同意的事,她無法自己做主。
她這般沒有絲毫扭捏嫉妒的作態,真心讓人覺得她只是尊父母之命嫁給雲翳,沒有多餘的兒女私情。
因為不喜歡,所以不在意。
雲翳握著竹竿子的手緊了緊,有點生氣,但憤怒的來源又不清不楚。
顏如玉又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反而他與蘇錦繡遊玩被撞破,好像生氣的人應該是她?
可她該死的竟然這麼風輕雲淡!
蘇錦繡微微一笑,放下綠芽打著圈圈的茶杯,站起來朝船上眾人施禮。
她只是小小員外之女,卻從來不卑不亢,既不伏小做低,也不借才張揚,故而在這些波蓮城的富貴子弟圈裡裡頗有人緣。
“蘇才女好雅緻呀,聽說你才貌雙全,今日看來果真如此。我家不在波蓮城,今年的華燈詩賽也可能參加不了了。不知蘇才女是否介意,以這遊湖做首詩,好讓我開開眼界呢?”
眾女不嫉妒顏如玉這個病秧子,可不能不嫉妒讓門檻被媒婆踩爛的第一才女蘇錦繡。
尤其她還攀上雲翳,雲翳不論出身還是才情或者長相,都是少郎們頂頂尖的存在,做妾也有不少人排隊呢。
蘇錦繡笑笑,剎那請灩之氣散開,如一株出水芙蓉,笑意盈盈地走了七步,便抬頭清聲道出一首詩,震驚全場。
七步詩!
眾人細細品味這首詩,意境詩詞都無可挑剔,不由紛紛感嘆出聲。
蘇錦繡不得意不羞怯,皆一一受之,好似已經習慣了這等場面。
“想必這位就是顏家小姐了,好美的女子,彷彿畫裡的人一般,錦繡自愧弗如。顏小姐平日輕易不出門,應是在家請了先生,不知可否即興做首詩令我開開眼界?”
雲翳訝異地看了蘇錦繡一眼。
顏如玉微愣,她此時正悠哉聽他們作詩,怎麼話就轉到她這裡來了。
她自幼在月寒派修煉,對詩詞歌賦哪有什麼鑽研,聽到有點押韻的詩句就覺得真好了。
她笑著搖搖頭道:“如玉倒是慚愧了,平日在府裡除了喝『藥』種花,還真沒看過什麼書,且一看書卷就頭腦發暈,最是胸無點墨了。”
眾人聞言朗爽大笑,倒也不是很在意,顏家有錢,去沒什麼秀才舉人之類的,大家都知道。只是顏如玉能落落大方的說出來,讓眾人對她好感又蹭蹭往上升。
然而顏如玉話音陡然一轉,道:“不過雖不曾看書,也曾聽過一首不錯的詩,倒與遊湖這個話題相襯,如玉索『性』借來與大家一起共賞。”
說著她緩聲道出一首詩,彷彿波瀾壯闊的曉月湖就在面前。
當年她與師尊外出歷練,就曾在此湖停留過些日子,虛靈子詩『性』大做了這麼一首詩。她雖然在這方面沒有什麼才情,但也覺得這首是她聽過的最好的詩了。
她當時就笑道師尊若是在世俗界,哪裡還有李太白杜甫等人唱名的機會,師尊笑著勾她的鼻子,道不過是有點墨汁而已。
往事撲面而來,顏如玉恍惚回神,再看四周少年人們,無不沉醉在詩句裡無法自拔。
察覺到雲翳在看她,她回看過去,捕捉到他眼裡的一抹驚訝和複雜。
蘇錦繡回過神來,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真是好詩,顏小姐好才情,錦繡自愧弗如。”
顏如玉擺了擺手,笑:“此詩當真不是我做的,蘇姑娘仍是波蓮城第一才女。”
眾人都沒聽過這首詩,她怎麼就那麼巧聽來了,若是別人傳給她的,自然也能傳到他們耳裡,所以沒人信她的話,都認為是她自己所做。
顏如玉真是有些啼笑皆非,不過也懶得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