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雙手緊了緊,半晌,才松開,彎下腰,試圖將蘇子昕抱起來。
不曾想卻有人先他一步,將蘇子昕摟在懷裡。
冷冷的聲音刺向他,“我的妹妹,就不勞傅少費心了!”
蘇子昕縮在蘇子臨懷裡,面向著他的懷抱,手勾著他的脖子,可蘇子臨依然能感覺到她在顫抖,哭得顫抖!
他心一疼,腳步加快朝著蘇父走去。
幾人就這樣,什麼話也沒說就離開了這兒。
一場原本美滿幸福受人期待的婚禮,現在變成了一場鬧劇,而有趣的是,去年的那場婚禮上,是傅珩拋棄別人,可現在這場婚禮,卻是別人拋棄了傅珩。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天道好輪回,因果報應?
眾人心想。
可心想歸心想,嘴上卻是不能說的,不僅不能說,並且還要假裝這件事情並不知道,他們也沒看到過傅珩這樣狼狽的模樣,畢竟以後說不定還要和傅家合作的。
所以大多數人都悄悄地退場了,就連姜湛和嶽歡也一樣,他們身份還真有些尷尬,繼續留下來做什麼?
而傅珩依然站在那兒,顧今看不下去了,擰著眉道,“哥,你還要站多久!你的腿不想要了嗎?!”
傅珩擺擺手,示意他沒事。
他低著頭,在地上四處尋找著什麼。
可地上到處都是花瓣和禮花,那麼小的東西,根本不好找。
可他很耐心一點一點地尋找著,終於,在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發現了它。
他彎下腰,將那枚小東西給撿了起來。
銀制的小東西被染上了細碎的灰塵,他將它用衣袖擦擦幹淨,就重新恢複了它的光澤。
顧今看不下去了,上前發怒說,“哥,你到底在想什麼?!喜歡誰就去追啊!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懦弱的樣子,還是以前的傅珩嗎?!”
傅珩並不介意他的呵斥,甚至說他根本沒將他的話給聽到耳朵裡,看著這枚不知道怎麼被蘇子昕發現,又被她扔掉的戒指,傅珩心中生出了無線惆悵,心中那抹輕微的疼痛和空寂已經只剩下殘留的餘溫了。
他心頭嘆了口氣,看著這空蕩蕩只剩下他和顧今兩個人的禮堂,“小今,我們走吧!”
“走去哪兒?去把蘇子昕追回來嗎?”顧今問。
傅珩頓了頓,才開口說,“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和她……沒有以後了。”
“為什麼?!”顧今一臉莫名的憤怒,“哥,我雖然不太喜歡蘇子昕嬌縱的性子,可是要她做嫂子也不是不行,挺合適的,她為什麼要鬧這麼一出?難道是為了報複你故意做的?”
傅珩嚴肅道,“小今,以後不要這麼說。”
顧今立馬閉嘴。
傅珩扶著牆,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這才對顧今說,“你去和酒店經理說說後續的事兒,我坐著兒等你。”
顧今點點頭,“那你好好照顧自己。”
傅珩點點頭。
等到顧今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禮堂裡,傅珩這才完全放鬆下來,背靠著椅背,將自己整個人的重量都放在了椅子上,閉著眼,伸手覆上眼睛,那刻意被壓制著的心尖刺痛、胸口的憋悶以及喉間的澀然全都沖破了壓抑,侵襲了上來,壓的他心口喘不上氣來!
這種熟悉的感覺,他前不久才感受過一次,沒想到這麼快又來了。
說實話,真的很不好受!
他從未覺得自己的心有多麼脆弱,可是事實證明,他的心,其實和絕大多數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在碰到一些人一些事之後,也是會這樣的。
他不太喜歡這種不由自主的感覺,卻又真的,無法拜託。
一個人如果能戰勝自我,那全世界都不足為慮,可是一個人若是連自己都控制不了,那麼就只能永遠被世界控制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前者,但其實他和絕大多數人一樣,都是後者。
看著手裡這枚意義非凡的戒指,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麼,繼續收著這個,到底有什麼意義呢?提醒自己曾經犯過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