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腦子轟得一聲, 猝然想起了之前她八卦過的那些混賬話, 什麼“我們副總這些年身邊就一個女的”、“想給副總兒子上趕著當後媽能組個旅行團, 估計還得是大團!我就不湊熱鬧了”、“我們副總人不錯”······
古人誠不欺我,不能背後說人八卦,背後八卦遭雷劈。
氣焰頓時弱了下去, 半點也不見剛才的驕縱, 沈悠心思回轉,最終打算尬轉話題:“ 車裡挺悶的哈, 公園人好像不多?”
自說自話完, 就要推開車門下車, 林懷遠出手阻止住了開車門的那隻手。
沈悠的手被有力的大手包裹著, 完全動不了,抽不出來也開不了車門, 掙紮了幾下掙不開, 她終於惱羞成怒了,猛地扭過頭,輸人不輸陣:“我就樂意湊熱鬧,大團小團中團我都湊,我想湊我就承認, 不像某人, 最親最愛的人都不敢承認!”
林懷遠看著眼前氣焰囂張的人, 真是給她氣笑了,惡人先告狀、反咬一口都讓她佔了個齊,囂張得讓人想收拾她。
林懷遠一言不發地松開手, 下車快步繞到她那邊開啟車門,替她解開安全帶又將她打橫抱了出來。
“你·······你放我下來!”沈悠嚇一跳。
林懷遠裝作聽不懂人話:“公園這會兒沒什麼人,最親最愛的人陪我坐坐聊聊天。”
沈悠臉紅了,氣得捶他,林懷遠卻一副樂意又享受的樣子,嘴角也愉快地上揚,哪兒還有半點剛才的低落和脆弱。
捶了幾下,沈悠也不捶了,沒意思,這人肩膀上的肌肉硬得跟鐵似的,打得她手痛。
公園不大,沿鵝卵石路走不遠就到了湖邊,幸好這會兒真沒什麼人,要不沈悠得羞死。
湖邊修了木質垂釣平臺,旁邊就是長椅,林懷遠坐到長椅上,有點冰,怕涼到沈小悠,沒把她放下,而是順勢放在了他腿上。
可要點臉吧,沈悠羞得想捂臉。
林懷遠垂眸看了眼羞恥欲死卻絲毫沒反抗的沈悠,心頭滾燙得冒泡,眼裡柔情要溢位來,喉結上下滾動卻想要將人一口生吞。
這麼可愛這麼乖的沈小悠是他的,想要把她藏起來。
他單手解開了外面黑色大衣的扣子,把她整個人一攬,一裹,逗她:“別羞了,這下沒人看得到你了。”
沈悠被裹得只露出一張臉來,黑色大衣襯得她臉又白又小,整張臉就顯一雙黑潤的眼睛,亮得惑人。
林懷遠看得一陣心癢難耐,忍不住拽起她脖子上焦糖色圍巾一端的穗,去搔她小巧的鼻尖,搔她眉尾的小痣,逗貓似的。
沈悠躲閃,死死拽住那穗,不說話,就仰頭看著他。
林懷遠暗笑,知道她想聽什麼,可他心頭壞起,偏要逗她:“是你們公司副總人好還是我好?”
沈悠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這人可真夠不要臉的,精分上癮還自己吃上自己的醋了。
“那得看姓林的跟他堂妹什麼關系”沈悠眼珠子一轉,又把話題引了回去。
林懷遠怕再逗下去沈悠真生氣,不捨得她吃醋,更怕她誤會,只能把林悅的事交代個底朝天。
林悅是自小在福利院長大的棄嬰,後來被小叔小嬸領養,領回家時還不到四歲,之所以領養她,是因為堂弟的胞妹早夭,小叔小嬸之後一直想再要個女兒,小嬸卻一直沒能再懷,這才決定領養。
再多的話林懷遠沒說,但沈悠也猜得七七八八——自小領養的孩子,又是抱著救贖心態領養的,肯定不是親生勝似親生,尤其是親生兒子去世後,子女緣薄的小叔小嬸肯定把林悅看得極重。
林懷遠堂弟的死不是他造成的,但並不能說跟他毫無關系,因著這股愧欠,林懷遠肯定對林悅多有照顧,也是因此,才有了那些流言。
沈悠鬆了口氣,林悅跟他沒什麼亂七八糟的曖昧關系就好。
想通了這一節,沈悠其實還有更想問的,她想問小家夥媽媽的事,想問林懷遠還有沒有再找她,有沒有徹底放下她,但沈悠慫,想歸想,真張口讓她問,她不敢。
少知道一點小家夥媽媽的事,她就可以多自欺欺人一分,想來,如果她有這麼帥氣優秀的老公和可愛懂事的兒子,要是被別人搶了,死了都能氣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