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 神秘的新任總經理上任, 沈悠卻沒辦法一睹林總真容了——因為她穿不了工作服!
週日又是塗藥又是貼活血化瘀膏藥的, 脖子上的一大片吻痕還是遮都遮不住,嘗試著塗了十層粉底後,沈悠徹底放棄了。
穿好外套繫好圍巾, 給林悅發條臨時出外勤的申請, 也沒指望著她能立刻回複,發完訊息後沈悠就出了門。
正好去市內的一家合作醫院見心內科醫生, 之前就聯系過, 又打了電話過去, 那邊說有時間。
先坐地鐵又倒了一趟公交。
工作日的公交車非常擁擠, 每次坐公交車都有一種即便地鐵再開八條線路還是沒什麼毛線用的絕望,人貼著人, 沈悠站在後門的扶欄處, 被擠得只能貼著欄杆。
公交車突然一個加速,旁邊的人被甩到了她身上,這一瞬間,沈悠突然感覺掛在胳膊上的包好像動了一下,條件反射地一低頭, 就看見了一隻鑷子還有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
沈悠公交坐得少, 這真是第一次碰到小偷, 還被她逮了個正著,幾乎想都沒想,扭頭就喊道:“你幹什麼!”
聲音不小, 周圍人全都扭頭,盯著那小偷。
本以為小偷被這麼多人盯著,肯定屁都不敢放一個,哪知這小偷心理素質極其過硬,他雙手插在棉服兜裡,滿臉不耐煩地回視沈悠:“就他媽撞你一下,你嚷什麼?車上這麼多人,這麼擠,誰他媽碰不著誰?怕別人擠你他媽別坐公交啊!”
這幾句話說得是底氣十足,理直氣壯,別說周圍看客,就是沈悠都有一種是不是看錯人了的錯覺,但她確定自己沒看錯,畢竟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樣,一臉即將入獄或者說剛剛放出來的氣質。
結果,還沒等她說什麼,旁邊光頭大哥就勸道:“我說姑娘,剛才就是司機一個加速,車上這麼多人,誰碰不著誰,你也別不依不饒。”
旁邊人立刻紛紛附和,看沈悠的目光也變成了“這人怎麼這樣啊?窮.逼還事兒精。”
沈悠氣得不行,她年輕,社會經驗少,又從沒遇到過什麼壞人,想說什麼話也就沒考慮後果。
“車上有監控,你是不是小偷看監控就行!我現在就檢查我的包,缺一樣東西我就報警!”
也是巧,沈悠這剛要檢查包裡的東西,車就到站了,那出獄臉小偷下車前狠狠撞了她一下,滿臉狠厲:“你給老子等著,玩兒不死你!”
說完,在車門處抬腿跨上同夥的電動車,剛才還勸說她並帶節奏的光頭大哥竟跨上了後面的電動車,兩人都下.流地沖她豎中指,桀桀怪笑。
公交車很快又從站點起步了,倆小偷和他的同夥們騎著電動車緊跟著,就在後車門外,盯著沈悠囂張又下.流地笑。
沈悠知道自己惹麻煩了,包裡的東西一樣沒少,要是現在報警,連個理由都不好說,只能說被陌生人威脅了,而這種事能在地方派出所引起多大重視,多久能派出人手,她都不想去想。
她實在是沒想到小偷能這麼囂張,還囂張得這麼明目張膽,而旁邊的人顯然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全都假裝看不到緊隨公交車的兩輛電動車。
再過四個站點她就要下車了,沈悠說不害怕是假的,雖然她理智上覺得這些小偷就是嚇唬嚇唬她,也不敢真怎麼樣,但萬一呢,誰也不敢保證他們一定不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
腦子一時亂成團麻,沈悠緊張地攥著手機,突然就想到這個地方好像離公司並不太遠,於是在部門群裡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告訴了同事,問怎麼辦。
部門裡的女同事紛紛出主意,但無外乎就是報警啊,讓司機直接把車開到派出所這些可行性並不高的建議,只有趙工很仗義地說出了沈悠的期待。
【我去問問有沒有不忙的男同事,讓他去接你一下!】
沈悠鬆了口氣,感激地道謝,然後不再去看那些建議,開始偷偷錄制外面小偷的影片,保留證據。
一個影片還沒錄完,就有電話突然打了進來,沈悠看到來電顯示的“林總”兩字時,真是嚇了一跳。
戰戰兢兢地按下接聽鍵,那邊傳來一道焦急而熟悉男聲:“把你的位置共享給我,等我,別下車!”
說完,掛了電話。
沈悠一下楞在了原地,跟被施放了冰凍技能似的,呆呆舉著手機足足愣了半分鐘沒反應。
把手放下,強迫症似地盯著手機通話記錄中林總兩個字,看了又看,半晌,當機的大腦才總算有了反應。
林先生?
林先生是林總!
腦子裡瞬間就湧出了之前諸多跡象的碎片——林先生和林總都是燕城人,都是單親爸爸,都跟章白很熟,都很溫和······
可還是太巧了,她之前從沒把這兩個人想到一塊兒過,一個是從沒見過的陌生林總,一個是古琴學生的家長,明明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怎麼會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