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在他們進入後就被啪的一聲關上了,聲音還挺大,嚇得走在最後的女生原地一蹦。
他們進入的這個小門相當於劇場的後門,跟舞臺之間隔著十幾排空曠無人的座位,座位順著臺階遞次向下,直延伸到寬敞的舞臺處。
舞臺正中央被一束慘白燈光照射著,一個盛裝吸血鬼在唱獨角戲,而忽明忽暗、慘綠彩燈下的座位竟全部都是幹涸的血色,還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沈悠瞬間感覺到旁邊兩大隻在瑟瑟靠近,再近一點幾乎都要貼到她身上了,她扭頭看向周笑天時,周笑天不自在的咳了一聲,躲開了她的目光。
雖然感覺左手邊的那隻貼得更近,但沈悠沒敢像瞪周笑天一樣瞪林先生,只假裝目視前方什麼都沒注意到。
我可真慫啊,沈悠望著前方空曠的座位想。
大約是為了不表現得太慫,沈悠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抬眼看向林先生。
可惜因為劇場內的光線非常暗,瘮人的燈光又忽明忽暗,根本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沈悠有點失望。
“我們怎麼走啊?”同隊的一個披著長卷發的女生顫音問。
這個“劇場”的座位中間沒有可供人透過的過道,如果想到對面的舞臺,只能從左邊的臺階下去。
但左邊過道側面能看到兩三個小門,如果他們路過時,門裡突然冒出一名“鬼”,真能把人給活活嚇死。
想到那個場景,幾人都是一激靈。
七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沈悠先開口了。
“從旁邊過道走,路過小門時,咱們謹慎一點,不要慌,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伴著瘮人的音:“我建議離座椅遠點,裡面可能就有陷阱,甚至可能藏了人。”
聽她這麼說,幾人全都緊張的向那十幾排空曠無人的座椅看去,不認識的男生甚至大著膽子向最後一排座椅走了兩步,狐疑道:“座椅底下應該藏不了······”
話還沒說完,劇場中間幹涸血色的座椅就配合似的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其中一個女生嚇得立刻尖叫起來,但還沒等沈悠安撫她,倒數第三排的一個座椅上突然冒出一隻血淋淋的頭來!
剛才提出疑問的男生反應最快,嗷一嗓子就躥了出去。
這下,強裝鎮定的隊員們徹底慌了,推搡尖叫著往旁邊過道跑,沈悠看了眼正搖搖晃晃、歪著頭向他們走來的“行屍”,雖說並不怕,甚至還抽空嫌棄了下工作人員的裝扮,但形勢所逼,也只得配合著大家往左邊過道跑。
哪知剛邁步,左手驟然一緊,一隻微微發涼還有點粗糙觸感的大手握住了她,沈悠一顫,條件反射的要甩開時,卻又猛地意識到了這隻手是誰的。
腳步一頓。
心跳不受控制的狂飆起來,血壓驟然升高,壓得耳膜鼓脹,沈悠大腦一片空白,連耳邊的尖叫聲和恐怖背景樂彷彿都飄得極遠。
她機械的被這只微微發涼的大手拉著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有一種不知道自己在哪兒、該幹什麼的混亂和飄忽。
林先生是什麼意思?
怕她害怕所以下意識的行為?
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越想心跳越快,抽瘋了似的,空氣越發稀薄,讓人有些喘不上氣來。
也許是因為大腦缺氧,也許是因為處在這種混亂的環境之中,也許單純就是因為她腦子有坑,反正她後來想很久,都沒想明白自己當時為什麼會那樣做。
沈悠猛地停住腳步,指著自己被緊握住的手,盯著扭過頭來的林懷遠,問他:“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