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心髒咚的一下,把自己都給嚇一跳,生怕林懷遠也聽到了。
“好······好啊。”
林懷遠去琴桌那了。
“你再給我嘚瑟,再給我嘚瑟!”沈悠跟自己的心髒較勁:“嘚瑟不死你!”
不過,這林先生長得可真好,上次因為驚訝都沒怎麼仔細看,現在這麼一看,幹淨精緻,自有風華,像是從古風美男圖裡直接摳圖出來的,摳得還挺好。
對她這種顏狗殺傷力十級。
直到清透古潤的琴聲響起,沈悠才重新收回心神。
先是春山霧繞,閑適悠然,接著是幽澗細流,水聲泠泠,再然後是萬壑危流,跌宕起伏,最後是百川入海,將盡未盡。
沈悠看著那雙修長有力的手熟練地抹挑勾剔、吟猱綽注,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該有繭子的地方一點都沒有,是怎麼練出來的?
可惜林先生肯定不會告訴她,這林先生時而大方,時而小氣,難琢磨得緊,可她還是時不時的想琢磨,因為好奇。
“對彈一遍?”整曲結束後,林懷遠問。
沈悠早就雀雀欲試了,看著林懷遠從牆上取下上次她試彈的那把古琴,就坐到了他之前的位置上。
林懷遠將琴放上琴桌,笑道:“你彈這把‘觀雲’吧,我還是喜歡彈‘永歸’。”
沈悠不再假客氣,將永歸讓給他,自己美顛顛地坐到對面。
一張琴桌,兩人對面而坐。
沈悠用餘光看著他的指法,耳朵仔細聽細微處的差別,琴之一道,雖不至於差之毫釐謬以千裡,但細微處的差別,比如就簡簡單單的吟猱的差別,都能讓曲風大不同。
對彈兩遍,沈悠又自己彈了一遍,大致跟林懷遠彈的接近了。
不同人彈同一曲,因為對琴意的理解、人生閱歷甚至當時心情的差別,琴風和琴意都會很不一樣,沈悠當然也知道她不可能跟林懷遠彈出一模一樣的味道,但就這樣聽著,她的琴風和琴意已經落了下乘。
不服氣。
“林先生,之前的典故還沒講完,今天能不能再講講?”沈悠認定自己落下乘的原因是因為對琴意理解太淺,知道典故後肯定就能更進一層。
林懷遠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故事很長,今天可能講不完。”
沈悠聽他這樣說,才突然想起來,自己是過來教琴的,差點又忘了!
“不急不急,我給希希上完課再講也行。”
林懷遠右手拂過琴絃:“上課不急,反正時間還長,先聽故事吧。”
沈悠求之不得。
“上次講到哪兒了?”林懷遠坐在她和小豆丁對面倒茶,這副情景讓沈悠特別想嗑點瓜子,但實在太不禮貌了,想想作罷。
“逐鹿山莊三小姐沈霸天和墨守城少城主抱貓公子!”沈悠搶答。
林懷遠看她一臉嚴肅說著沈霸天就想笑,也不知道這人以後想起來要怎麼鬧呢,本來想到那場面很好笑,但一想到這人可能永遠想不起來,笑容就凝固在了嘴邊。
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