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秉也順著她的視線朝季儉之離開的方向看了過去, 微微蹙了蹙眉,“他有輕微的抑鬱症,已經好幾年了……”
抑鬱症?
南絮一愣。
她原來以為季儉之只是精神狀態不好,沒想到竟然已經到了輕度抑鬱的地步。
潘達在旁邊小聲插話, “不是輕度抑鬱了……”
唐秉頓了頓, “治好了?”
潘達嘆了口氣,搖頭, “已經是重度抑鬱了, 小於悄悄告訴我的。”
“什麼?!”
南絮和唐秉不約而同地轉頭,滿臉驚愕。
“都重度抑鬱了還在這跑行程?他瘋了嗎!”
唐秉有些氣急。
從來都以自我感覺為先的他真得完全不懂季儉之的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為什麼會有人事事要討別人歡心, 為什麼要把別人的汙言穢語通通掛在心上,為什麼會有人寧願拖著病軀到處趕通告也不去好好治療。
南絮也傻眼了, 她甚至不敢想象剛剛在派出所上演的鬧劇,在一個重度抑鬱症患者的面前到底是怎樣的致命一擊……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
如果早一點知道,她就算是把晴書敲暈也不會讓她和季芝芝當面對質。
潘達為難地聳了聳肩, “小於不讓我說,老季也不讓小於跟別人說……他就想一個人撐著,不想別人為他操心。而且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老季當年已經過氣了一次了,這次他說什麼也不肯放下手頭的行程去治療。他這一治療最少也要兩三年吧,等再回來,還談什麼事業?”
“這不是胡鬧嗎?”唐秉眉頭越皺越緊,幾乎皺成了川字, 滿臉的嚴肅和冷意都昭示著他對這種言論的不認同,“不行……我給他打個電話。”
潘達趕緊轉過身攔住他,“哎哎哎,你幹嘛?你這電話一打過去,我和小於不就露餡了??應該沒事吧,我看他剛剛好像也沒什麼過激的反應啊。”
“很多人的崩潰,是悄無聲息的,”南絮不贊同地拍開潘達的手,“我覺得季儉之需要推掉所有行程休養。”
“嘟嘟嘟——”
唐秉把手機從耳邊拿下,臉色更沉了,“沒人接電話。”
= = =
影視基地離晴書她們的住處有些遠。
所以她和三歲回到酒店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晴書雖然因為今天的事進了一趟派出所,但她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兩三個小時的功夫,她就已經把季芝芝這一茬忘記得差不多了。
朝街邊打量了幾眼,她最後挑了家店吃日料。
被服務員帶到角落裡坐下,晴書把選單遞向三歲,“你想吃些什麼?”
三歲接過選單,低著腦袋悶悶地開口,“我沒什麼胃口……”
晴書歪頭打量她,想起自己今天連累她進了派出所,心裡有點沒底,“你沒事吧?”
三歲沉默了一會,“姐,我沒想到你今天會真的出手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