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一出,卻沙啞地有些不正常,她這才驚覺自己嗓子竟是幹得冒煙,一坐直身甚至還有些頭重腳輕。
唐秉微微俯身,手探向她的額頭,“你沒事吧?”
南絮擺了擺手,勉強站起身從茶幾上抽了一張紙,眼皮愈發沉重,“困……”
說著便擤了擤鼻涕朝樓上走,“我要……上樓睡一會……”
都睡了一下午了還睡……
唐秉跟到樓梯口,不放心地抬頭問,“晚飯吃嗎?”
南絮有氣無力的朝後繼續搖手。
可能是生病時更容易多愁傷感,她窩在被子裡一邊吸著鼻涕,一邊咳嗽,可閉上眼腦子裡卻還是那些亂七八糟的糟心評論和那勞什子影視公司要在她漫畫裡添個女主角的“噩耗”,除了這些還有潘達的碎碎念穿插其中,讓她為唐秉生日會的表演做準備…………
那一刻,南絮突然開始同情自己。
從枕頭下摸出手機,她下意識開啟列表想找個人哭訴一下,卻從頭到尾翻了一整遍列表,愣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物件。
關系熟的有些事情不能說,關系不熟的也不好貿然讓人家接受這些負能量……
不死心地又翻了一遍聊天記錄,南絮最終悲觀地認清了當下“無人渡我只能自渡”的現實。
將手機往枕下一壓,突入起來的寂寞讓她突然有些認同南母的話了。
——該找個男朋友了。
生病的時候有個男朋友,就算是個死直男…………
好歹還會和她說句多喝熱水吧。
“起來喝點熱水。”
“……………………”
南絮的腦袋悶在被子裡,正在不安分蠕動的動作僵硬了。
被子外面的聲音有些不真實,讓她一瞬間以為自己大概是因為剛剛想著直男語錄所以幻聽了。
“南絮?”
被子一角被掀開,冷空氣呼啦呼啦地灌了進來,凍得南絮一哆嗦。
她趕緊搶過被子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個頭地坐了起來,只見“自己”站在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短發亂蓬蓬的,一手捧著杯熱水,一手虛虛地攥著。
“喏,熱水。”
直到那杯水遞到眼前,南絮才意識到自己那具身體裡此時住著某個直男靈魂。
見她接過水杯喝了口水,唐秉才將另一隻虛攥著的手攤開,掌心平攤著幾粒藥片,“還有藥。”
南絮將信將疑的拈起那幾粒白色藥片,抬頭看了他一眼,“這是……什麼?是感冒藥嗎?”
“毒藥。”
唐秉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什麼怪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