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暈也不疼。”安若曦問醫生,“醫生我問你,這一天一夜我是不是死了?”
“說什麼傻話呢。”醫生居然笑了,“這一天一夜你的情況好得很,特別是大腦異常的活躍,從腦電圖的波段來看,你好像一直在做夢。”
“是的,我做了一個很離奇的夢,不過現在我的夢醒了。”安若曦無奈地聳聳肩,明天以後她又是市檔案館裡的一名普通員工,每天坐公交上下班,跟一堆沒有生命的檔案與檔案做伴。
真他媽生無可戀!
“能跟我說說你的夢嗎?”醫生問。
“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一個關於十八歲的夢。”
“你是不是記起什麼來了?”龔愛華突然插話問。
安若曦不解地看著老媽,什麼叫她記起什麼來了,難道她有忘記什麼東西嗎?
“是這樣的。”醫生跟安若曦解釋,“九年前你坐車的時候頭撞到了車門後大腦出現了短暫的失憶,當時你也是在我們醫院就的診……”
“有這種事情?”安若曦坐直了身體連忙問醫生,九年前她撞壞腦袋這種事她怎麼不知道?
還是撞在車門上,她的頭可真夠多災多難。
“可我為什麼不記得?”她問醫生。
“這就是後遺症,”醫生解釋,“你短暫失憶的過程續持了很久,也就是說你在康複期間會不斷地忘記一些事情,包括你頭被車門撞過這件事情。”
安若曦聽說過這種病,有嚴重的患者會一覺醒來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情,甚至什麼都不記得,不記得自己叫什麼,家人是誰。
可是她不是這樣的呀,她連她小時候尿床的事情都記得。
也記得她小學、初中、高中的事情,只不過記得不是那麼清楚罷了。
可是誰又能把自己小學、初中、高中每天的日常小事記得樣樣清楚。
但是現在這位醫生卻說她得過暫時性失憶症,這應該不是騙人的。她肯定是忘記了什麼事情。
難道是忘記了紀默宇?
難道她認為自己重返十八歲的這些事情,只不過是她大腦在修複她的記憶,用一個二十八歲的她慢慢地修複她十八歲時候的記憶。
這麼說,那一切都是真的!
她之所以對紀默宇沒有什麼印象並不是她跟他沒有交集而是她關於他的記憶全都忘記了。
可是,後面的記憶呢?
“醫生,我是什麼時候被車門撞到了頭?”安若曦問。
“九年前的六月份吧,我記得你好像是剛高考結束。”醫生說到這裡看向安若曦的媽媽,“當時你媽媽哭得比現在還要厲害,說你好不容易熬過了高考,卻撞壞了腦子。”
這確實是她媽媽說話的風格。
看來她這次被相親男用杯子砸了腦袋,只幫助她恢複了不到一個月的記憶,從十月三號到第二年的六月份,她的記憶還是一片空白。
怪不得她不記得自己高三那一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她還以為自己是讀書讀傻了,每天只知道學習。
不過,她恢複的記憶是不是自己真實的記憶,這還需考證,萬一她是大腦修複的時候加入了她這些年對紀默宇的幻想呢?
至從進了微信群後,她確實老在打紀默宇的主意。
留院觀察了兩天,安若曦就出了院。
出了院的這一天,好友黃玲從鎮上過來看望她。
“你怎麼又被砸到了頭了?”黃玲看著安若曦額角的傷口十分的傷腦筋,“我覺得這些年你總是跟腦袋過不去,上學那會吧被紀默宇籃球砸了,後來坐車又撞車門上了,相親個也會被人用杯子砸頭,你的頭是不是得罪你了?”
“我上學的時候被紀默宇用籃球砸過頭?”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修複的記憶沒有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