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洛歡感覺很累很累,就像有座大山壓著自己一樣,沉重得快要死去。
她的大腦在一波波劇痛中,有些模糊的記憶被一點點喚醒。
那些遙遠的,帶著溫度的記憶,一點點變得清晰。
恍惚間,她好像聽到了何處塵的聲音。
何處塵……
原諒我忘記了一切,原諒我……
她不能放棄……
念洛…念洛……戀歡……戀歡……
她緩緩睜開眼睛,咬緊牙關,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使出全力,大喊一聲:“何處塵啊……”
醫生們爆發出驚喜的聲音:“好了好了,快看,孩子的頭出來了……”
何處塵注視著又重新睜開眼睛的女孩,又驚又喜:“洛歡,謝謝你,謝謝你……”
許洛歡大口大口喘氣,非常非常努力地使力。
“何處塵!我好像……啊!!!”
“哇哇………”
“生了,生了………”
當嬰兒的哭聲響起的剎那,所有人的心終於落了下去。
而許洛歡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累暈過去。
模糊中,聽到何處塵一遍遍呼喚。
睡夢中,孩子的哭聲……
她的眼角溢位了幸福的淚水。
她最後想說的是:“何處塵,我好像記起我們的曾經了……”
………
病床旁圍滿了人。
所有人都在逗著襁褓裡的小可愛。
“哇哇………”
“哦哦,寶寶不哭,不哭喔……”
“沈慕兮,好可愛的寶寶,好小好小哦……”
“嗯嗯,真可愛,真期待我們的寶寶。”
“小念洛啊,我是外公,嘿嘿,這小子,繼承了阿塵和戀歡的所有好基因,嘿……我外孫就是好看。”
“外婆,外婆,弟弟好小好小咩,比戀歡還要小咩……”
“戀歡,以後有弟弟陪你玩,開不開心?”
“開心,開心,戀歡的玩具都給弟弟玩咩。”
“嗯,我們戀歡好乖。”
何處塵目前為止都沒看孩子一眼,一直握著許洛歡的手,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醫生一遍遍告訴他:“太太沒事,只是暈過去了。”
可是他固執地一定要等她醒來,才徹底放心。
許洛歡睡了很久很久,想起了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