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戀歡生日這天。
何處塵帶著許洛歡和女兒來到關押人犯的監獄探望韓嘉倫。
隔著玻璃，許洛歡握著電話，問出第一句：”嘉倫，你還好嗎？”
韓嘉倫穿著囚服，眉心的陰霾散去，嘴角掛著釋然的笑：“我很好。”
他的臉色蒼白極了，許洛歡有些愧疚地看著他：“謝謝你救了戀歡，謝謝。”
韓嘉倫淺淺一笑，輕聲開口：“我一直把戀歡當女兒看待，救她，是我自願的。”
許洛歡眼皮一酸，轉頭對正在吃糖的戀歡開口：”寶貝，過來和韓叔叔問好。”
小戀歡聽話地站在玻璃視窗前，看到韓嘉倫，揮著小手，把嘴湊在電話口打招呼：“嘉倫叔叔，戀歡好想你咩。”
韓嘉倫會心一笑：“叔叔也想戀歡，戀歡以後要聽媽媽的話，知道了嗎？”
小戀歡嘻嘻笑著，然後特別開心地又說：“嘉倫叔叔，今天是戀歡的生日咩，粑粑送給我一個超級大的遊樂園。”
許洛歡對著電話繼續說道：“嘉倫，你放心，我們已經幫你找了最好的律師幫你緩刑，這樣的話，你就可以安心養病。”
一直站在他們身後，默不作聲，雙手插兜的何處塵，抿著嘴笑，心裡有些醋意。
韓嘉倫只是微微一笑，不語。
或許，這就是他最好的歸宿。
陳生為了救他，已經離開了人世，而他，願意為這些年犯下的錯贖罪。
他想過很多種結局，只是沒想到自己最後還會有人牽掛。
就這樣，就這樣，就很好……
返回途中，許洛歡一直在何處塵耳邊叨著韓嘉倫的事，何處塵開著車，一直不出聲。
許洛歡察言觀色，忽地收住口，感覺到了濃濃的醋味。
後座的戀歡趴在窗邊，時不時笑出聲。
“媽咪，那是小鴨子嗎？”
許洛歡朝窗外望去。
只見，路邊有一條小河，河上游著幾只白天鵝。
許洛歡輕輕糾正道：“寶貝，那不是白天鵝，是鴨子。”
反應過來自己說錯，飛快改口：“錯了錯了，是白天鵝啦。”
戀歡還是不懂，嘟嘴搖搖頭：“媽咪，白天鵝是什麼咩……”
白天鵝……
許洛歡突然有些犯難，不知道如何給女兒描述，所以轉頭看著何處塵，樂呵呵討好道：“老公，你給女兒講講白天鵝吧。”
何處塵高冷地看著前方，不做聲。
許洛歡壓住心裡即將爆發的火氣，好脾氣地又開口：“親親老公，你這麼博學多才，趕快給女兒講講啦。”
何處塵抿著唇，似笑非笑。
許洛歡有些炸毛：“何處塵，你今晚滾到書房睡，哼！”
……呵………
“戀歡，白天鵝是一種特別漂亮的動物，它會飛，會游泳，還會在地上行走。”頓了幾秒，他轉頭，笑著看了許洛歡一眼，柔聲地繼續說，“關鍵是，白天鵝還喜歡叢集營巢，有固定的配偶，實行一夫一妻制，一旦配對後永不分離，就像我和媽咪一樣。”
小戀歡忽地明白了，亮晶晶的眼睛大大睜著：“粑粑，大大的白天鵝會有寶寶嗎？就和媽咪肚肚裡的寶寶一樣嗎？”
許洛歡瞪了何處塵一眼：“說什麼呢，什麼一夫一妻制，你這個混蛋就喜歡忽悠女兒。”
何處塵握著方向盤，無視許洛歡，拐了一道彎，笑著回應戀歡的話：“白天鵝們也會有寶寶，就像爸爸媽媽有戀歡一樣。”
戀歡似懂非懂地看著他。
許洛歡癟嘴說：“你就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