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睡,不知不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最先動身起床的是許洛歡,何處塵下意識捉住她的手不準她離開,許洛歡用力抽開手,臉色不大好地開口:“喂,你夠了啊!”
何處塵又牽起她的手,把臉貼上去,模樣看著像個討塘吃的孩子:“不夠,你不能丟下我。”
許洛歡皮笑肉不笑,心想,何處塵怎麼比戀歡還粘人,不止粘人,還很坑人。
昨晚說好放過她,今早就變卦,她甚至懷疑,何處塵從一開始就在套路她,就連戀歡都被他給套路了。
不,是她被他倆聯手套路才對。
何處塵眯著眼,唇角上揚,眉心開闊,一臉神清氣爽。
“何處塵,昨天說好的,你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許洛歡不樂意地嘟囔一句,脖子上的吻痕清晰可見,何處塵忽地睜開眼睛,目光緊鎖她布滿痕跡的脖子。
“我賣乖你就會給糖吃嗎?”何處塵話裡有話,言外之意特別明顯。
許洛歡把眼一沉,唇瓣一抿,用力抽開手,“你做白日夢去吧。”
她昨晚幾乎一夜沒睡,何處塵這個家夥三番五次把她弄醒,根本無力掙紮的她,只能任他擺布。
今早她好不容易逮著離開的機會,怎麼可能讓他得逞。
何處塵見她已經轉身朝門邊走去,提高音量砸下一句話:“洛歡,你這個樣子出去,一定會引人遐想。”
許洛歡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什麼奇怪的呀。
何處塵又想耍什麼陰謀詭計。
她沒有轉身,加快步子朝前走去。
何處塵見她快要拉門離開,趕緊又冒出一句直白的話:“你脖子上都是我種的草莓。”
許洛歡收回拉門的手,表情一僵,上下排牙齒咬得緊緊的。
“何處塵!”她像頭咆哮的母獅子,抬腿踢了門一腳,卻撞疼了自己的腳。
何處塵神色自然地看著她,憋住笑,然後不慌不忙從床上起身。
許洛歡眨眨眼,見他光著身子朝自己走來,心裡原本冒出的火氣一點點熄滅:“喂喂喂,你別靠近我。”
她故意別開眼,沒有心情去欣賞她誘惑人心的名品身材。
何處塵撿起地上的浴袍三下五除二穿在身上,然後抬眼直視她故意扭開的臉:“你這個樣子去相親肯定沒戲。”
許洛歡哪裡還有心思想相親的事,不過聽何處塵這麼一說,她倒是來了興致。
許洛歡轉頭直視他的眼睛,臉上揚起一抹自信的笑:“為了盡快擺脫你這個惡魔,把我心愛的女兒搶回來,就算找個老掉牙的大爺嫁了,我都樂意。”
何處塵輕輕地“呵”了一聲。
然後有些好笑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他這輩子所有的套路都用在了許洛歡身上,這場愛情保衛戰,他足足打了前半生,可是他愛的女人卻非常能折騰。
“好,勇氣可嘉,擇偶標準也夠新潮,竟然想要來場爺孫戀。”何處塵把浴袍的帶子繫好,用一種贊賞的眼神瞅了她一眼,然後轉身朝床邊走去。
許洛歡定定神,何處塵這話明顯就是在挖苦她。
她還傻愣著幹嘛,心裡還期待什麼,何處塵就是人們口中俗稱的渣男、混蛋。
昨晚把她壓在身下,時不時冒出的情話都是騙人的廢話。
他以為她不敢找啊。
那她今天就找一個顯擺給他看看。
何處塵故意保持平靜,不想這麼快就暴露自己的真實想法。
她要相親,他就滿足她的要求。
因為,不管她相到了誰,和她領證結婚的只能是他。
想到脖子上的吻痕,許洛歡皺起眉頭朝梳妝臺走去。
果然,何處塵的吻有毒啊……
這簡直比刮痧還要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