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慕兮與墨子清的裡應外合下,許洛歡順利混了進去。
她穿著醫院工作人員的制服,戴上帽子口罩,喬裝打扮成護士的身份淡定自若地準備走進何處塵所在的icu病房。
門外有好幾個穿著黑色制服的保鏢輪流值班,許洛歡進去時,一個心思縝密的保鏢伸手攔住她的去路,然後冷聲問:
“工作證。”
好在她提前有準備,不然就露陷了。
許洛歡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工作證遞給對方看,那名保鏢掃了她一眼,又猝不及防來了句:“摘下口罩。”
許洛歡深埋心底的忐忑又提了起來,剛剛時間緊迫,工作證是找其她護士來應急的!
許洛歡低下頭,猶豫了半響,都沒有動靜。
“我叫你摘下口罩!”那名保鏢用懷疑的目光打量她,語氣聽著有些不耐煩。
她哆哆嗦嗦抬起手,眼睛不停地眨呀眨,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暴露身份的時候。
“放她進去。”
許洛歡回頭感激地看著墨子清,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裝作不認識她的樣子,許洛歡明白他的用意,收回目光快步走了進去。
隔著厚厚的玻璃,看著病床上戴著氧氣罩,身上插著各種管子的何處塵,許洛歡用力憋住氣,抬手捂住嘴,眼角漸漸濕潤。
沈慕兮交代過,她僅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可是,她真的一刻都不想離開他,如果他真的撐不過去,她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許洛歡推開玻璃門,心底湧上一股濃烈的痛苦,她一步步朝病床走近,越走近,她的心就會痛上幾分。
何處塵了無生氣地躺在床上,渾身上下裹著紗布。好看的右臉多了一條長長的傷口,傷口從他眼角的淚痣延伸下去,她越看越心疼。
曾經多麼完美的一張臉……
因為她而變得有缺陷。
在她心裡,不論他變成什麼樣,他都是她的男神,是她的初戀,是她的完美老公。
來到床邊,許洛歡咬緊牙關,閉上眼睛,無聲地抽泣著。
“何處塵,我再也不要離開你,為了我,你一定要撐下去。”
許洛歡失神地望著病床上臉色慘白的男子,伸手碰了碰他布滿傷痕的手掌。
“十八歲那年,你替我擋了第一刀,因為這道疤,我才認清我早已愛上你。”許洛歡輕撫他掌心一道年代已久的疤痕,黯然流下一行淚,“母親用刀傷了你,因為這一道疤,讓我堅定要愛你一生一世。”
許洛歡看著他蒼白的容顏,多想聽他回應一聲:
“許洛歡,你這個笨蛋。”
許洛歡眼裡溢滿了淚,何處塵宛若沉睡的精靈,一動不動地躺著,她執起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心口。
“何處塵,我唱歌給你聽,聽完了,記得醒來。”
閉著眼睛的何處塵似是感受到她的呼喚,眼部肌肉動了動,許洛歡陶醉在自己的回憶裡,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她苦澀一笑,俯身靠著他的胸口,想傳遞更多溫暖給他,如果沒有他,她以後該怎麼辦?
“何處塵,我過去唱歌老是跑調,好在有你幫我糾正,你一定要快快好起來,不然,以後就沒人教我唱歌了。”
她輕拍著何處塵的胳膊,開始輕聲唱著:
“說好的一起走,一路走到時光盡頭……”
許洛歡用顫抖的聲音繼續唱著,彷彿繼續唱下去就能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