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後悔,只有牽著你的手,讓你在我的視線裡,我才能感受到你的存在。”何處塵彎著唇角笑,許洛歡看著他,神情有片刻的恍惚,他的笑還是那般好看,不似曾經的清冷,多了絲柔和的光澤,看著他的笑,她的心微微抽痛著。
“何處塵,我愛你。”
許洛歡抬起手,撫上他的臉,用指尖描摹他臉的輪廓,最後停留在他眼角的淚痣上,她踮起腳尖,在上面印下一個輕吻。
“這樣可以了吧。”
還沒有從女孩的話和那個帶著著電流般的吻中回過神來的何處塵,看著女孩跑開的身影,愣愣地站著,清醒過來的他,看著女孩的遠去的背影,笑著追了上去。
“許洛歡,再說一遍。”
何處塵一邊追一邊大聲要求。
“何處塵,你煩不煩啊……”
許洛歡小跑起來,時不時笑著回頭看身後快要追上她的何處塵,此時,她很想哭,可是,她必須笑,必須用笑來掩飾哭的痕跡。
很快,她就要離開這世間最愛她的男人,遇上他,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她怎麼會不愛他,只是沒有機會愛了……
……
返程的時候,何處塵開著車,瞄了一眼身旁羞紅了臉的許洛歡,嘴角得意地上揚著:
“洛歡,有件事,我一直想要告訴你,其實當年那場告白,我……”
何處塵的話還沒說完,前方拐彎處突然沖來一輛大卡車,刺眼的燈光讓他整個世界都失去了方向,他的瞳孔猛地睜大,使勁轉著方向盤,可是,車還是猛地撞上了路邊的護欄。
“何處塵!”
隨著一聲驚叫,最後那刻,何處塵用身體護住了身旁的許洛歡。許洛歡呼吸都快停止了般,時間一秒一秒過去,一滴一滴鮮紅的血落在她蒼白的臉頰上,刺目的紅揪著她的心。
“何處塵,何處塵,何處塵,你醒醒,你快醒醒………”
聽到女孩聲音哭聲的何處塵,緩緩轉醒過來,他動了一下身子,發覺全身上下都劇痛無比,他剛想開口,胸腔裡湧出一絲血腥味,怕女孩擔心,他半睜著眼,看著已經哭得淚如雨下的女孩,扯開唇角,用盡最後一絲氣力擠出一句話:
“別怕,我不會離開你……”
說完,他徹底昏倒在許洛歡身上,許洛歡哭著捧起他的頭,大喊著:
“誰來救救他,救救我們………”
她哭得嘶聲力竭,直到聽到救護車的聲音,她整個人活過來般,將懷裡的男人緊緊擁著。
他們被救護車帶走,擔架上的何處塵恢複了一點意識,許洛歡的手一直與他的手交握在一起,他半眯著眼,微張開著唇,許洛歡知道他想對自己說什麼,把耳朵湊近他的唇邊:
“我……從始至終……喜歡的人都是……”
許洛歡哭得撕心裂肺,聽著何處塵微弱的聲音,她的世界瞬間崩塌了,什麼都聽不見,只是用力點著頭。
“何處塵,我愛你,我愛你,你要撐下去………”
那一晚,他在生死一線掙紮,睡夢中,他彷彿聽到一句“何處塵,對不起……”,那聲音越來越遠,他的意識開始渙散,他試著想要醒來,卻怎麼也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