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戰肆澤放聲大吼,正在沐浴的遲滇生卻絲毫不驚訝,他彷彿一直知曉戰肆澤會來一般。
遲滇生嘴角帶著笑,但語中忍住了笑意:“見了髒東西,難道不該洗去輕塵嗎?”
戰肆澤一瞬的沉默後:“這...”
遲滇生站起身來,水嘩啦嘩啦得響:“再說,我一回宮便是一堆瑣事,怎麼,你剛剛就沒被一群人指著?”
戰肆澤再次沉默:“唔...”
遲滇生沒好氣地出了池子:“幫了你,你倒好,反過來說我,現在不回去是要和我一同共進午宴嗎?”
戰肆澤下意識搖頭:“不是,我來是有正事的。”
遲滇生反問了一句:“吃飯不是正事嗎?”
戰肆澤只道:“這不一樣。”
遲滇生輕笑:“哪不一樣?”
戰肆澤一扭頭愣了:“你懟什...”
未掩好的窗透過一縷光,光劃過精緻的沐浴地,給兩丈高的這裡灑下一片朦朧的光,故而,給這裡添了些神秘,也讓遲滇生整個人沐浴在朦朧下。
戰肆澤立馬閉眼,她十分想要脫鞋子去砸遲滇生:“你衣服呢!?”
遲滇生暗笑一聲,他這才指指屏風後:“自然是為了避免淋溼它,放在了外頭。”
戰肆澤連連後退:“你趕緊穿好,我有事和你...”
遲滇生一邊撿起衣物一邊道:“如果不是一同吃飯,你就不用說了。”
戰肆澤背對著遲滇生,聽到衣物展開抖動的聲音,她只好先點頭:“是吃飯,是吃飯。”
只披了一層裡衣的遲滇生笑了,他繫好腰帶光著腳朝戰肆澤走去:“嗯,我早已經讓人備下了,都是你喜歡吃的一些。”
戰肆澤就要轉身,就被一股溫熱的氣息包裹,她僵住不動:“陛下...”
遲滇生一手抱著戰肆澤的腰,一手撩起她側面的發:“你總是在這個時候叫我陛下,那你說說你自己,究竟哪點做的像個臣子?”
戰肆澤想要掙開腰側的手,就被勒得更緊:“臣有錯...”
遲滇生將頭搭在戰肆澤的肩上,未乾的頭髮還在滲水:“小肆,你若非要如此絕情,朕其實完全可以考慮另一種方式了。”
戰肆澤覺得她今天跟自己入虎穴沒什麼兩樣,她立馬示軟:“瞧你這話說的,餓不餓啊~吃飯走起?”
遲滇生走到戰肆澤面前,依舊不鬆手的他笑看戰肆澤的眨眼:“哈哈,真的~餓了。”
看著遲滇生的笑,戰肆澤漸漸收了笑還是開了口:“你為何這樣做?”
遲滇生知曉戰肆澤之意:“朕孤立無援的時候,唯有你,所以我除了你,誰也不信。”
戰肆澤顧不上推開遲滇生,她只道:“蘇家裴家,他們罪有應得,可攝政王殿下,如今又是傅家,之後...”
遲滇生低下眸打斷了戰肆澤:“小肆這是在擔心戰家?”
戰肆澤沉默了良久。
遲滇生輕笑一聲:“戰家不同,戰家有你。”
戰肆澤愣住了。
遲滇生撫摸著戰肆澤的側顏,他溫柔極了:“如今誰也無法阻攔朕行事,也無法看不慣你了。”
戰肆澤突然間覺得,這樣的遲滇生很是可怕:“是啊...太后這一隱患也解決了,陛下就差天下無敵了。”
遲滇生收緊手臂,他剛一低頭,戰肆澤便側仰了頭,遲滇生也不介意般笑著,只低眸去嗅屬於戰肆澤的氣息,那模樣猶如癮*君子。
戰肆澤依舊偏著頭,她還是不死心得問:“陛下...你知道的,傅老先生並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
遲滇生明曉得點頭接下話:“你要問,我為何非要他如此?怎麼,他難道沒有告訴你原因嗎?”
戰肆澤不否認:“所以,這究竟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