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的方向預示著風向,也是火勢蔓延最快的方向,山中的人沒有頂風逃出火海,沒有慌不擇路、四處亂跑,他們尋找天然的隔斷火勢的地段,放了火。
裴之峰望著天空,感受著突然迎面而來的風:“連老天爺也幫襯著,改了風向,呵。”
左三凝眸看著遠處的火勢:“用火來反攻?如此想法,也是她們命不該絕...”
裴之峰眯起眼嘴角下降:“是啊,戰肆澤怎樣的人,她怎麼會死在火裡,可,她有這般聰明?聰明到知道我們不知道的滅火方法。”
右四察覺到裴之峰身上的可怖氣息,他縮著身子:“將軍...”
裴之峰握緊韁繩:“替我給她打個招呼,去吧。”
右四顫抖著:“將軍!那有火啊,哪怕火被滅了,也是高溫啊。”
左三皺起眉:“還望將軍三思,弟兄們凡胎肉體怎麼可能抵擋住此溫?”
右四也是喊道:“是啊,弟兄們可都是人...”
裴之峰低眸看了眼右四:“不能嗎?她們不也在火裡待到現在,你們為何不行?”
右四忍著恐懼:“她們那是...”
左三咬著牙,一雙眼多的不是不忍,而是不解:“將軍若要判其生死,不若再等上一等。”
裴之峰顯然不想聽他們多言:“她能待你們自然也能,倘若她沒死,你們便補上一刀吧。”
右四看著裴之峰,無數不願說不出口:“將...”
裴之峰突然手握左側的劍柄:“你有何高見。”
右四迅速低下頭:“末將不敢!”
裴之峰滿意得點頭:“那便帶著兄弟們去吧。”
左三看著右四猶豫一瞬,還是帶了人去:“將軍此舉...這是在寒...你那弟兄們的心啊。”
裴之峰輕飄飄得看了眼左三:“那又如何,難不成連你也要離我而去?”
左三僵硬著:“將軍...”
裴之峰揮退身後的幾人,駕馬朝左三的馬走去:“這裡沒有外人,卸了這一身裝吧。”
左三摘下頭盔,脫了加了草的盔甲和裡衣,露出身懷六甲的肚子:“將軍這樣做,會引起公憤。”
裴之峰為其散開一頭烏髮:“芝兒可是不悅了?”
此話一出,那‘左三’眼眸一凝。
尚芝撕下面上的肥胖面具,露出一張巴掌大小臉:“左三無故對右四冷淡,你如今又只讓其一人去帶兵,他定會想到。”
裴之峰不甚在意:“那又如何,他能不能從戰肆澤手裡,活著走出來尚且未知。”
尚芝彷彿習以為常,對裴之峰的冷漠沒有一絲疑惑:“你便這般篤定戰肆澤不會死?”
裴之峰撫摸著尚芝的肚子輕輕一笑:“她若如此輕易身死,我倒要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戰家人了。”
尚芝嫌棄極了,她一手捂腰,一手拍掉裴之峰的手:“像將軍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皇城被壓妻子不顧,隱藏在外的兒子也不顧,如今又冷漠恣意帶兵,真的該下地獄。”
裴之峰任由尚芝開口:“只要你開心,為我生個兒子,怎麼說我都行。”
尚芝知道裴之峰在說真的:“你這般在乎子嗣為何不救你兒子?”
裴之峰嘴角上揚,他再次伸手去摸尚芝的肚子:“你在指始終養在鄉下的那個?他可不是我兒子,我兒子現在才有啊。”
尚芝思考著,也沒拍掉裴之峰的手:“你在做掩護?為誰做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