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城城主府,不起眼的一角。
龔維軒單膝下跪:“主子!”
面具下的遲滇生眼波流轉,在前一刻,他看了對方左手腕內側露出的黑色花火印記後,這才知曉了,龔維軒正是他放在扶風的暗探,他方才隨他走出院子。
遲滇生看向身側遠處的院子,那裡是洗塵的戰肆澤:“原來是你啊。”
龔維軒卻不敢抬頭直視遲滇生,他不停哆嗦著:“還望主子贖罪,先前屬下僭越也是...也是為了尋藉口接,接近。”
遲滇生那是怪的少,喜的多,他能與戰肆澤有上一些關係,那可是他畢生所求啊,他隨意極得擺了擺手,也不顧龔維軒看不看得見他擺手。
遲滇生眼眸一轉又看向四周:“扶風如今如何了?”
聞言。
龔維軒暗鬆一口氣,他緩了緩慢慢直起身來開口:“發現黑水的地方至今未被旁人發現,我等也是一直暗中保護,只待主子帶人開採,扶風?扶風內也是一切正常,只是...”
遲滇生漫不經心問:“只是什麼?”
龔維軒深呼一口氣:“只是夏子凌依舊對尚珂心存念想...以至於久久不過問扶風之事,二城主夏子霄少年上位擔當大任,維持了扶風現狀。”
遲滇生這才抬眸,他輕笑出聲:“不曾想倒真是個重情之人,不錯,這種人才最適合做城主啊。”
龔維軒若有所思的模樣,他緩緩抬頭看著遲滇生的下巴:“主子說的是,既如此,那便照舊推崇夏子凌擔當下一任。”
遲滇生抬腳朝來的院子走去:“嗯,去查查鬼面,他們可有來到扶風。”
龔維軒站起身來:“是說鬼面大人一行三人?屬下曾見了,他們正在...”
...
晚霞過後,扶風城西角的一間破廟。
吉曼不住得搖頭又幌腦,她一直哭哈著臉看灰灰的天,此刻,她顫著手:“錢都能丟?我們怎麼不把自己丟了...”
契農走到蹲在地上、不住懊惱的吉曼身邊,他也低下身來笑著安慰:“好了,扶風城這裡風比較大,路上被吹跑了也說不好。”
聞言,吉曼面無表情得扭頭:“你這是安慰?那,那不還是丟了?”
契農輕咳一聲:“哥哥,好在咱們還有點吃的,住的地兒?地也不是很差。”
‘砰——’
契農語罷,破廟再次展現它的破,僅有三個半面的牆,此刻只餘三面了,風頓時衝破一切直擊吉曼她們的臉,吉曼下意識抱緊懷裡的兩小隻。
風好不容易小了下來後。
吉曼站起身憤憤:“你快閉嘴吧,為今之計還是找到恩人她們。”
契農站起身,看向馬車旁一直立著的鬼面:“他都沒有辦法,我們更沒有。”
吉曼卻不贊同了:“辦法總是要想的,難道要我們在這乾等著嗎?”
不等契農再回話。
馬車旁低頭靜思的鬼面站直身,他緩慢得將右手握到刀柄之上,一雙眼迅速看向破爛倒塌的牆面方向。
不知是風捲起的灰塵,還是渾然倒塌之後漂浮的灰塵,當它們落地後,廢墟之上出現一人,他一雙黑靴踩在廢土上,毫不在乎是否會被染髒。
“諸位安,在下借宿一晚可好?”
那漫不經心的人漫不經心得道了句,道了句不清不楚的話後,露出半邊面具的宛若刀削臉龐,笑看警醒一直盯著他的吉曼三人,那一雙白牙格外亮眼。
契農微微收斂笑意走到吉曼身前,反手握住骨笛:“一間無主的落腳地自然隨閣下意,只是閣下為何笑得如此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