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鮮花迎接著盛夏,而在一間書香環繞之地,卻是花無法觸及的地方,彷彿是在害怕,觸景生情?
隨著四處鏤空窗沿邊的風鈴吹起,長長的走廊走出一佝僂老人,老人雙目渾濁一身讀書人裝扮,周身縈繞著寂寥無力。
‘噔噔噔’
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半大的孩童梳著並蒂髮髻揣著手出現。
“爺爺,外面有人來找您,看打扮都很貴氣......似乎是官府上的人呢,也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那老人放下剛剛拿起的書擺擺手:“阿夏,不可背後妄言他人。”
阿夏忙上前攙扶:“是。”
老人腳步婆娑,阿夏也忙放慢腳步,隨著老人的步伐而抬腳,二人緩緩朝門口走去。
死寂纏身、無望度日,這是戰肆澤對老人的第一印象,戰肆澤深深得知道這種感受,和她上一世知曉閔至痕身死的那種絕望......不,那種無力與沉寂一般無二。
老人抬手拱了一禮:“老朽有失遠迎,還望諸位莫怪罪。”
殷銳見眾人搖頭不語,只得拿出左都御史的身份上前笑道:“老人家慢些也無妨,我們幾人直接登門拜訪已屬不妥,還是老人家莫怪。”
老人看向面前的四人,直截了當得問:“敢問諸位有何貴幹?”
殷銳見老人那麼直接也不好打馬虎:“是這樣的,聽說城南那片石蕊花皆是老人所植?”
老人緩緩點頭:“正是老朽,可是要買藥材?”
戰肆澤下意識開口:“藥材?”
閔至痕接話:“石蕊別名石濡,有清熱,潤燥,涼肝,化痰,利溼之功效......用於煩熱不安,咽燥痰結,目昏翳障,熱淋,黃疸。”
萬小年看著閔至痕笑:“這說話說到底的習慣,閔兄只在心上人面前吧。”
閔至痕但笑不語。
戰肆澤眨了眨眼倒沒注意萬小年的話,她只摸下巴思考著稀奇。
那老人抬眸看了眼閔至痕:“閣下對這十分了解啊。”
閔至痕搖頭:“略知一二。”
老人不再說話,看向思考的殷銳後他才道:“既然幾位親自前來,老朽便便宜一二......”
殷銳忙開口:“不是,老人家......我們不是買藥的。”
老人重複:“不是買藥材?”
萬小年看向老人:“那裡發生了命案,老人家可聽說了?”
老人身形一震:“什麼命案?”
殷銳接下話,將事情敘述了一遍:“老人家可知曉?”
那老人搖搖頭:“老朽無能,孫兒又年幼,所以雖有錢財包了土地種上了藥材,但一直都是交由別人打理。”
萬小年追問:“是誰在打理?”
老人抬頭想著而後回答:“一直都是一個人,哦,就剛才他家裡人還過來替他告病的......”
殷銳下意識想起嚇暈的人:“可是那個採藥暈倒的百姓?”
老人緩緩搖頭:“老朽不知閣下說的是誰,老朽找的那人他喚王二麻子,聽說他看病去了,老朽還預給了他們一些錢財以備不時之需。”
閔至痕突然笑著開口:“老人家大德啊。”
那老人擺手:“老朽半截子入土的人了,與鄰里打好關係,日後......老朽若不在了孫兒不至於招人冷落。”
阿夏耷拉嘴角忙喚:“爺爺別這樣說,您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老人摸了摸阿夏的腦袋:“老朽姓楊,一直好收集古書......雖未高中問榜但鄰里都喚老朽楊老,這就厚著臉皮......諸位也這般稱呼老朽吧。”
殷銳點頭:“楊老,既然楊老不知,我們再去別處看看。”
眾人道了句告辭便轉身離開了,獨留站在門口遠望的楊老與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