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頂、紅門,莊重、威嚴,殿內殿外都由數根紅色巨柱支撐的,而每個柱上都雕著一條迴旋盤繞、栩栩欲活的飛龍,而此刻,文武百官悉數到場。
戰肆澤拂了拂身上的緇色泛青官服,晃著不高不低、不偏不倚的烏紗帽,扣著鏤空盤扣腰帶,踏著黑底雲靴跨過漆紅的大門。
戰肆澤看著回頭朝她看的諸位,她露出笑容抬手抱拳:“哎呀,諸位來的好早啊,早吖早吖~”
頓時,眾官僵硬起來。
戰肆澤假裝沒察覺般繼續道:“昨晚睡得可好?今早可吃了?瞧這話問的,天都未亮,想必諸位都餓著肚子呢。”
眾官瞥了一眼戰肆澤齊齊正色,面朝龍椅微微低斂。
戰肆澤面帶微笑得走到前面,她看著千歲椅上的人:“呀?殿下來的如此早?”
遲復修睜開狹長的雙眸:“哦,紗兒說你一人恐怕應付不來,可依本王看,你完全沒有壓力。”
戰肆澤站在武官面前,不住得搖頭晃腦:“可沒有殿下說的這般輕鬆,沒有沒有,肆澤慌死了呢。”
遲復修倒在椅上微微一笑:“你,可真假啊。”
戰肆澤笑意更甚:“過獎過獎。”
戰肆澤說完就扭頭,看向文官面前的蘇丞相:“許久未見,丞相大人怎得如此消瘦?可是吃的不太好?”
蘇丞相緊閉雙眼,充耳不聞。
倒是丞相身旁的一人伸出脖子:“小將軍有所不知,丞相如此那全是因為蘇少啊~”
戰肆澤眉頭一抖,她走過去一把推開蘇丞相,扣住殷銳的脖子:“殷大人,此話怎講啊?”
蘇丞相一不留神被推了出去:“戰肆澤!”
殷銳看著戰肆澤行雲流水的動作:“那個……這?”
戰肆澤壓住殷銳的手,故意大聲道:“別怕,蘇丞相大人有大量,是不會計較這輕輕一碰的。”
殷銳抿起嘴角看著作妖的戰肆澤:“唔,但願如此……吧。”
蘇丞相氣不打一處,他怒甩袖:“老夫還未計較你隱瞞女兒身進朝為官、帶兵打仗,你倒先來作踐老夫?天下可沒有這樣的道理。”
頓時,文官提起腰桿:
“小將軍霍亂朝綱目無法紀,如今又如此無禮在先,真是!”
“蘇大人不跟小將軍一般見識,並不是小將軍無禮的理由!”
“正是此理,小將軍快快賠禮道歉,畢竟同為官者不可傷呼情分。”
“依我等看,小將軍是早有預謀,揣著明白裝糊塗,故作如此行徑。”
“原先我等還不想……”
...
戰肆澤笑容不變,聽到此知道達成目的了,她聽著文官們的嘰嘰喳喳,抬起右手壓住對面武官的欲說還休,只胳膊搭在殷銳右肩,聽著諸位大人的集體討伐聲。
待他們說累了,聲音漸小時,戰肆澤開口又加了把火:“嗯?諸位大人是因為沒吃飽飯話那麼小嗎,這,可真是太好了啊。”
“你……你!你!”
“無禮至極!”
“太過分了!”
“簡直無臉無臉啊!”
...
遲復修閉上眼暗自道:“你這友可不是尋常人,虧你還擔憂,哪來的必要啊?不過這樣挺好,把欠的債一併還清~”
遙遠的夏半紗狠狠打了個噴嚏!
殿內熱火朝天,吵的不可開交,但最輕鬆的居然是戰肆澤這個始作俑者,殷銳看著笑彎眼的人,不住為那些文官默哀默哀~
而內殿之中。
遲滇生身著龍袍悠閒得坐在椅子上,淡然聽著不遠處的吵鬧聲。
一名小太監匆匆忙忙趕來道:“陛下……外面這兒都鬧翻了天,可要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