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無風無雨,轉瞬間天幕亮了起來,而盤腿坐在船舵之上的戰肆澤也睜開了眼,她身上披著先前的斗篷,一身晨露在眨眼睛被戰肆澤以暗力褪去。
坐在門前的齊長思也睜開眼、站起身,他朝門後看去,就直接與出門的藍素對視一眼,霎時,無語蔓延開來……花水霏理著發出門,便見了這一幕。
戰肆澤一躍而下:“快到……”
戰肆澤也察覺了氣氛,她解下斗篷默默轉身遠離他們,朝船的另一邊走去,花水霏見狀,她也想著跟上戰肆澤,但被藍素攔了下來。
藍素理直氣壯看著比她高得齊長思:“人有三不可控,頭昏腦漲和嘔吐!你懂我意思嗎?”
齊長思看著胡說八道的藍素:“藍姑娘一直這般不著調嗎?”
藍素捂著嘴驚訝:“你你……你說誰不著調???”
齊長思笑看藍素:“你說呢?”
藍素將花水霏的手橫在身前:“別攔我!老孃要跟他決鬥!”
被迫攔人的花水霏:“……”
齊長思負手而立:“藍姑娘盛情相邀,長思卻之不恭,請出手~”
藍素驚訝得張大嘴,此刻全無先前的妖嬈:“你個……長思?我看你是常常受死吧!”
聞言,齊長思沒有絲毫不悅,反而難得的眼帶了笑意,而一旁的中年人倒是不悅得看了眼藍素,但他沒有開口。
齊長思任由藍素隨意說:“藍姑娘脾性有些暴躁啊。”
藍素深呼吸,她走到齊長思面前,挺直腰桿瞪著對方:“就你個奶娃娃也配說老孃暴躁?”
齊長思眼神一眯:“奶娃娃?長思只是長相偏小,也只有長相偏小。”
藍素抱著胳膊嗤笑:“是嗎?那這事誰知道呢?”
齊長思眼睛眯得更細了:“藍姑娘這般……”
突然,藍素站遠了一點兒,彎下腰施了一禮開口道:“先前是藍素之錯,閣下海涵……你不海涵也沒辦法,事情已成定局~”
齊長思原先還疑惑,聽著最後一句原形畢露的話,臉止不住一抽:“藍姑娘真是……”
藍素說罷便朝戰肆澤走去,她看向遠處依稀可見的依北,久久不語……
戰肆澤側頭看她:“好久沒有回家了吧?”
藍素神色哀傷:“一年了……烏茗已經走了一年了……”
戰肆澤能聽到他們談話,齊長思自然也能,此刻,他聽得一知半解的話,齊長思目光一閃,就將視線看向遠處的依北,花水霏倒是站在一旁,低頭默不作聲不知其想。
戰肆澤語氣很靜:“烏茗她一定不想你如此,如若不是這次我意外來此,又受暗殺,你一定也不會跟隨……回到依北。”
藍素閉上眼睛:“我忘不掉……屬下忘不掉啊……”
戰肆澤朝藍素移去,她抬起手摟著藍素的肩:“你與灰厄遲遲走不出……我明白這種感受,我們都不會強求,只希望你可以走出來,你還有我們這些人,這些家人。”
藍素摟緊戰肆澤的腰:“主子……主子……”
戰肆澤嘆氣:“我在,你向前看、抬頭看,我們大家都在的。”
藍素搖頭又點頭,時間一點點劃過……很快,船錨拋下,纖繩勒緊,眾人下了船,戰肆澤他們一行人走在最後,最終也踏上了依北的土地。
戰肆澤看向與她揮手得南劍鶴一行人:“若你們安身後,隨時可以下來書信,您若不方便去皇城,可以約個地方由小輩前去。”
南劍鶴板著臉揹著手:“會的,我們先去你說的地方,如不出意外,在那一聚也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