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至痕看著只餘自己的床榻,頭一次覺得原來自己入睡是那麼的難,但他如今是當真沒有法子與遲滇生鬥,他坐在床沿扭頭看向門口。
閔至痕喃喃自語:“我已經堪不破你這人在想什麼了,一次兩次將阿澤喚去,難道,之後的每日你都有緣由嗎?那不得不說,你很厲害……”
閔至痕知道遲滇生不會對戰肆澤做什麼,但他自己不爽自己也知道:“九五至尊也要使伎倆,也不覺得有損……對,你不會這般想……你也沒臉。”
閔至痕安然躺在床上不再揣摩,而遲滇生房內的戰肆澤~正在打地鋪!戰肆澤光腳踩著地面,鋪著床褥,最後她抱著床上的一個枕頭,滿意得躺下。
遲滇生坐在床榻看著戰肆澤收拾,他能想到一定是閔至痕!說了什麼,他笑容滿面略僵硬得道:“小肆這是真的要打地鋪嗎?”
戰肆澤攤成一坨有氣無力道:“我如今對外那就是女子啊,總要避諱一二嘞~”
遲滇生用手撐著頭,就這樣低眸看著戰肆澤:“名聲……是了,是我未曾考慮周全。”
戰肆澤閉著眼擺手:“也無妨,我才不在乎名聲,什麼別人的看法,只是覺得現在我有阿痕,你日後也會有摯愛,怎麼也得避諱一下。”
閉上眼的戰肆澤沒有看到,聞言,而面露危險的人~
遲滇生扯動嘴角,努力忍下:“小肆這是認定他了……”
戰肆澤坐起身表情一正:“對!此生無悔。”
遲滇生險些沒忍著,他躺下身儘量不流露出一絲氣息:“是嗎……”
戰肆澤微仰頭看向遲滇生:“你呢?一生總要有唯一所愛,一旦你有~你定比我更甚。”
遲滇生喃喃道:“一旦有?一旦不可有……”
戰肆澤沒聽懂:“什麼?”
遲滇生沒再解釋:“睡。”
戰肆澤無奈攤手,抱著枕頭沒有形象可言得倒了下去:“唔~”
當時間一點點滑過,睡得香甜的戰肆澤,絲毫沒有發現遲滇生側過身,他正躺在床沿邊上,緊盯著四仰八叉、肆意躺著的戰肆澤。
……
第二日臨近傍晚。
整個街道都籠罩在細雨濛濛中,煙雨朦朧中隱約可見,那搖曳生姿的枝與葉,任憑雨水打溼沖刷,落遍一地的殘葉在水窪中如醉如痴著。
戰肆澤搖頭看向外面的陰雨綿綿:“也不知會下到何時?他們應當已經半道了。”
閔至痕將一些裝衣物的閣件遞給初然:“如今看來是不能再等了?”
遲滇生立在一旁,他看向鬼面握著的傘:“天黑路滑,要加快腳程……策馬馳騁只會更危險。”
戰肆澤將斗篷繫好,拿起黑木給她的斗笠遞給閔至痕:“誰讓你管教不嚴,底下有人不老實。”
遲滇生戴斗笠的動作一頓,眉目皆帶笑:“故此需要你主持大局啊。”
戰肆澤不雅得翻白眼:“乘馬駕吧,雨停後再棄了。”
閔至痕低垂到腦後的淺藍、金邊髮帶,隨風而起,他看向遲滇生道:“一駕似乎不夠……”
遲滇生側頭看向欲言又止的閔至痕:“說的在理,依你看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