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肆澤眨著眼,看著遲滇生直接躺倒在床的最裡面,她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正當她打算起身去軟榻就寢時,遲滇生緩緩開口。
遲滇生拍拍身側,胸口袒露無疑:“還怕我吃了你?要胸沒胸……嗯!你要弒君……”
戰肆澤拿起枕頭砸向遲滇生:“那袂總管咋不一刀捅死你呢?”
戰肆澤脫靴直接上床:“小時候又不是沒一起困過覺,睡!”
遲滇生拿下枕頭,笑看閉眼的戰肆澤:“你沒寬衣……”
戰肆澤瞪大眼擺手扇滅燭火,伴著幽暗和雨聲,戰肆澤惡狠狠得說:“再多一句廢話,風高雷雨夜~就將你嘴縫上。”
遲滇生抬手捂嘴,他嘴角含笑得躺好,當空氣安靜後,不知多久……哄雷聲響起,遲滇生皺起眉,他睜開眼透過微閃的雷光,看向閉眼的戰肆澤,他轉去身、微曲腿,用雙手抱緊自己。
雷聲轟隆隆作響,雨聲也愈發大,當遲滇生緊閉雙眼,額角冷汗直冒時,一隻手拂過遲滇生的後背,那隻手順著脊背上下安撫。
遲滇生身形一震,他抿起嘴角:“小肆……你有過雷雨天被人拋棄在冷宮嗎……”
戰肆澤手一頓,她收回手坐直身子,將被子朝遲滇生扯扯,蓋住他才道:“沒有……”
遲滇生握緊被子:“我有……”
戰肆澤慈愛般安撫孩子一樣,拍著遲滇生的肩:“過去了……那些東西過去了,我們向前看。”
遲滇生閉上眼:“會過去嗎?能過去嗎?”
戰肆澤輕道:“會的……”
久久不語後。
戰肆澤抬頭道了句:“我給你唱首歌吧?”
戰肆澤那麼聰明,能猜到會是誰欺負遲滇生,她輕聲哼起歌:“冬去春來一瞬間,彎了眉眼度華年,醉臥彈著歌一曲,也不妨笑面對人……”
遲滇生漸漸安靜了下來,在戰肆澤以為遲滇生睡著時,遲滇生翻過身抱緊了戰肆澤,戰肆澤僵直著身姿,就著撐半身的姿勢一動不動。
遲滇生久久之後才悶聲開口:“我們會一直這樣對不對?哪怕最不濟?”
戰肆澤摸著遲滇生的長髮:“帝王的話都是不可信的……”
遲滇生身體一僵:“我……”
戰肆澤繼續道:“但我願意信你,一開始我以為君臣之間便是不可逾越的鴻溝,現在我雖然還是這樣想。”
遲滇生抬起頭:“然後?”
戰肆澤笑道:“有鴻溝也並不代表無法共處,無法對語。”
遲滇生看著戰肆澤真心的笑:“你終於露出了以前對我的笑……我是不是要敬謝……我怕雷電?”
聞言,戰肆澤笑出聲,她捂著肚子笑慘得倒在床上:“你這……”
遲滇生看著大笑的戰肆澤:“好笑嗎?”
戰肆澤擺手坐直身:“不是,是覺得你也會這樣說……似乎我們差點便永無交集,幸好還沒錯過你這個摯友。”
遲滇生坐直身時,戰肆澤就朝他抱了一下,他喃喃道:“摯友……”
戰肆澤故意彎著調的問道:“你不願意?不是吧,那……”
遲滇生忙搖頭,露出孩童般緊張:“不是!我……你故意的……”
戰肆澤捂嘴不笑,正當她要開口時,窗外傳來一陣敲打聲,戰肆澤猛得扭頭,遲滇生安撫住戰肆澤,起身朝窗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