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是滂沱大雨,屋內是對影自憐,雨聲夾雜著花草的祈禱,彷彿在說過後會更好……當戰肆澤摸不著頭腦時,遲滇生笑著擺手,他走到座椅旁。
遲滇生又倒了一杯酒:“小肆你忘沒忘,我初登至高之時,你可能不知,那時你不在……我敗退其餘弟兄,就連父皇最看著的皇兄也被我……”
遲滇生飲盡一杯又一杯:“為安撫皇兄,自此,依北出了千歲攝政王,各諸城有了各城王……為了穩定朝堂,我要娶丞相之女,身不由己……不由自己啊,小澤你說是不是?”
戰肆澤搶過遲滇生手中的酒盅:“別喝了,話都亂說一通……”
遲滇生突然緊握住戰肆澤的雙肩,他微醺得深邃眼眸盯著她:“小肆,連你也不理我,也遠離我……我身邊空無一人……空無一人……”
戰肆澤手抵在遲滇生胸口處,她不住嘆氣:“帝王側,誰敢立?你以為你這皇帝是鬧著玩的,是宮裡擺件?”
遲滇生被戰肆澤引笑了,他緊緊抱住戰肆澤:“也就你會這麼說。”
戰肆澤看著小孩子氣,不住拿頭蹭著她臉頰的人:“你還以為你還是小滇子?幼不幼稚。”
遲滇生收緊手臂,閉上眼:“小肆……我好怕……好怕之後,我會變得不是我自己。”
戰肆澤拍拍遲滇生的後背:“怕個球?你還能怎樣,來個誅殺朝臣,滅了弟兄?殺就殺滅就滅,在一群豺狼中保全自身才是你要做的。”
聞言,遲滇生苦笑不得,他睜開沒有一絲醉意的眸:“你不覺得我會變得愈發弒殺,變得不是自己了嗎?”
戰肆澤嗤笑出聲,她低頭看向他的發頂:“我在這些年學到的詞——成王敗寇!你不學會握刀,有人會,你不動手有人動,弒殺?你再如何會有我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人~弒殺嗎?”
遲滇生貪戀得嗅著戰肆澤身上的氣息,為了不讓戰肆澤起疑與反感,他戀戀不捨得鬆開她:“整個天下也只有你和我最像……小肆你進朝為官吧,替我……幫我個忙。”
戰肆澤眨眨眼:“那個,我是女……”
遲滇生扶著座椅,揉著額角笑著道:“你也知曉自己是女兒身?”
戰肆澤嘿嘿直樂,她扶著桌子看向遲滇生:“你打算怎麼說服你那些頑固臣子?”
遲滇生眯起眼:“怎麼能是我來說服?怎麼著也該是你這個隱瞞人吧?”
戰肆澤手一搖嘴一咧:“嗐,咱倆誰跟誰,你堵住他們的嘴,我就去朝上玩玩。”
遲滇生坐直身子,他淡笑出聲:“一言為定。”
戰肆澤拍拍遲滇生的肩膀:“十匹踏墨也難追。”
遲滇生握住戰肆澤要收回的手,在她疑惑得時候,遲滇生將手上的扳指摘下,取下戰肆澤的扳指,二人來了個互換扳指。
戰肆澤瞪大眼:“你……”
遲滇生點點龍紋扳指:“身份象徵也算護身符,進了朝廷或者之後……若有一天我不得已要朝你動手……”
戰肆澤沒有推辭,她握緊拳頭:“能換一條命?”
遲滇生點頭:“能。”
……
當戰肆澤離開之後,遲滇生看著戰肆澤的那枚扳指,他閉上眼朝它吻了一吻:“小肆……我希望這枚扳指你永遠都用不上。”
遲滇生站起身沒有一絲醉意:“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也和以前不一樣,但這樣的你更令我心思……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