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數日滑過指尖。
狂風肆虐的一天,忽得,營內傳來了嘈雜的擾攘聲,兵戈與戰火,風暴與鏘鳴,在帳前空地的一射之地,馬蹄聲與擾攘聲驟然停下,嘩啦啦的一片,是人群齊齊跪伏在地時發出的聲音。
帳簾被刷的一下掀開了,呼風挾裹著殺氣,戰肆澤披著披風、著上盔甲走出了營帳看向遠方~眾人見了戰肆澤的抬手姿勢,齊齊站直。
鐵蹄錚錚下,千年的恩怨能否勾銷,全看今朝,一眼忘穿荒蕪之地,戰肆澤與心事滿滿的小曦兩相無言,戰肆澤也不在意,她知道,經此之後最不濟,也是與荒獸恢復原有對峙。
此時,小曦已經穿上了士卒盔甲,這些時日的磨鍊,使她褪去稚嫩,雖然無法徹底改變她,令她成為戰神,但,有些一擊斃命的招式,她已經運用自如,她握緊拳頭,充滿恨意的目光更加堅定!
戰昊天看向戰肆澤:“是否確保萬無一失?”
戰肆澤低頭道:“百密也有一疏,末將只篤定,我方萬事俱備只等梟那廝之首。”
……
距離荒獸一族數十里。
戰肆澤握緊無人頭不扭道:“倘若今日不是西南風向無法空中散毒,你當如何?”
小曦趕馬上前,目光陰冷看著遠方:“不過是換個方法動手麻煩些。”
聞言,戰肆澤這才扭頭:“你這把利器,假以時日一定會成為梟雄勇將。”
小曦目光閃爍:“小將軍厚愛,恕屬下無法擔起。”
戰肆澤也不氣:“此事結束後,無論結果怎樣……你之後想如何?死者已逝,要為生者考慮。”
小曦苦笑著搖搖頭:“我不喜害人,我不喜殺人,都不得不去動手,如果……如果有可能我可不可以跟著紅潁姐姐,若說有愧最多……我願提供一絲助力,哪怕只有一點。”
戰肆澤露出一絲笑來:“單憑你自知有愧,僅此一點,跟著她吧。”
如今,小曦才是被戰肆澤正式接受,也被她與眾將士有收容,他們知道她在諸場大戰中,也是受害者,此刻,他們與身邊人互視著握緊了手中武器。
……
荒獸族內。
夭雨捲縮著身姿,將頭埋在膝蓋上躲在木頭搭起的房子一角,隨著咯吱的門開聲音,她抬起頭看向揹著光走進來的荒獸人。
夭雨露出笑容來,任由對方扯向她的頭髮,她表情不變得被拽起身,看著屋外的呼風,夭雨暗自想到一個辦法,一個可以報仇雪恨的辦法。
當時間一點點滑過去,夭雨頭髮凌亂得躺在地上……她握緊拳頭看著離開的荒獸人,她攏攏衣物,摸著頭髮笑著朝門口走去。
屋內是地獄,屋外的情景也不亞於地獄,夭雨哽咽得看著不遠處,不知是死是活的阿孃和族人,這時,屋兩旁看護的荒獸人朝夭雨走來。
夭雨朝看護的人笑著道:“我想出去一下~可不可以。”
荒獸人受慣了女子的反抗,見著夭雨這般順從的倒是很是稀奇,他點著大的腦袋大聲和同伴笑起來:“佤拶……好……”
夭雨抬起手朝對方親暱得一摸,然後低下頭,不去看掙扎著想要朝她爬來得阿孃,她徑直朝後方走去,夭雨蹲在地上,看著地面的乾枯雜草。
夭雨做了個必死的打算,她面帶笑容得拿出,這許多天摸著藏在腰間口袋的打火石,很快,象徵毀滅的火光亮起,夭雨小心翼翼得捧著火,她點燃了地面的雜草點燃了自己身上的衣物……
火刑是一種極其殘忍的懲罰,可如今,有人甘願受此罪,只願能報上仇,夭雨似乎感受不到火焰的灼燒疼痛一般,她捧著燃起的雜草,腳步艱難又堅定得朝房屋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