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肆澤迷糊得四處走,只因她記不得太師府的路了……此時,她站在一棵彎柳樹下,抬起右手挨著樹軀,看著十分(七分)相似的排排房屋。
她嘆了一氣,想起上一世,似乎都是閔至痕找她許多,她本就只記得去太師府的路上,必先過城門大道,自她爺爺身死……她如願以償得下嫁東蒼,往後那幾年,她從未再踏足依北,更別提,太師府。
閔至痕又想起以前的自己,她只覺得自己愚不可及、蠢不可耐,思著,她貼近柳樹,頭抵在扶著樹的手背上,無聲悔恨。
“小公子?”
“公子?”
……
“算了,初然,走吧。”
……
突然,戰肆澤的悔恨戛然而止,她猛得抬起頭,看向陽光下站著的閔至痕,看著他略顯稚嫩的臉龐,看著他熟悉又陌生的表情,她張張嘴始終說不出話。
她以為是自己太想念,產生的錯覺,她就這麼靜靜得看著閔至痕,閔至痕皺起好看的眉頭,看著戰肆澤熾熱的目光,經過剛才,他是對她有了好感,但也不能容忍,她將自己視為樓閣男子一般看待。
閔至痕語氣淡淡得道:“這位公子,都是這般看人嗎。”
戰肆澤反應過來,她不敢置信得掐了下自己,在察覺這不是幻覺時,她忙驚喜得拱手行禮:“是在下唐突了。”
戰肆澤低下頭,斂下激動不已的表情,閔至痕看著他毫無瑕疵的禮儀,自己也回了一禮:“告辭。”
“別。”戰肆澤伸出手攔著他,下意識說出口:“別,別走。”
閔至痕看著攔在他面前的戰肆澤,低他半頭的戰肆澤,氣勢卻不低,初然連忙站出來,擋在閔至痕面前,眼神害怕又勇敢得瞪著戰肆澤。
戰肆澤閉上眼,恢復正常表情,她又拱手一禮:“敢問公子可知太師府所在?”
聞言,閔至痕瞳孔一縮,初然也是懵懵的,戰肆澤繼續道:“不瞞公子,我是有要事,只是出門的太急,未配護衛也未帶小司,自己也不知太師府所在,這次……”
閔至痕拍拍初然的肩膀,示意他退下,看著不似說假的戰肆澤,下意識問出口:“你有何事?”
戰肆澤自知,閔至痕不會一早就對他暗生情愫,她腦子一轉:“這是在下的私事,不過,公子若為在下指路,我可以說上一二,也請公子,能為在下解個惑。”
閔至痕聽了前半部分便察覺自己的活有不妥,但聽到後半句,他嘴角輕啟:“是你有事相求,不是……”
“是,是!是我有事相求。”戰肆澤不等他說完,恐他拒絕,忙接話。
閔至痕看著她當真著急,也不計較她無禮打斷,他抬起手一指,便率先抬腳,戰肆澤眼神放光,她急忙跟上,同時對嘴巴還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