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來人帶著些許的風氣,敲了門不等戰肆澤回應,便進了門。
戰肆澤縱然好脾氣,也不願此時見人,她強忍不耐,負手轉過身冷言道:“何事?”
“少,少爺。”侍女被戰肆澤嚇的跪倒在地,她實難想象,曾經會疼憐他們的眼前人,竟不是同先前一樣,好說話了。
見她如此,戰肆澤蹙起眉頭,實在沒心思計較她直接進門,她語氣不平不淡道:“起來吧,可是發生了何事?”
那侍女卻沒敢起身,她彎著腰,頭抵在手背上,俯在地面:“大夫人,夫人找您。”
聽到大夫人三字,戰肆澤眼神微愣,她抿起嘴徑直朝門外走去,獨留依舊不敢起身的侍女。
在戰肆澤走後,那侍女卻全然沒了剛才的忐忑不安,她站起身小心翼翼得四顧看看,在毫無發現之後,才出了門……
一路上,戰肆澤在一眾家丁彎腰行禮下,面無表情得走過,期間,她自知有些冷臉過頭,於是,她微微露出笑臉衝向家丁們。
然而,她不知道是,那些家丁看到她這副笑臉,更害怕了……而此時的戰肆澤,只是十分著急得走向她母親的住處。
片刻後。。。
戰肆澤越過幾道拱門後,直愣愣站在一間花團錦簇的房外,她張張嘴,有些不知所措,有些邁不開腳……
好一會兒,從屋內走出一名身著簡易服飾的婦人,她右手搭在左手上,而後施了一禮:“少爺?怎得不進來?夫人正念叨著您,讓我去尋呢。”
戰肆澤看著眼前熟悉的人,想到她對母親的忠誠,和對戰家的不離不棄,她露出真心的笑容:“容姨。”
聞聲,容姨立馬看向院內低頭的侍從們,回過頭笑臉嗔怪:“少爺你啊,說了莫要這樣喚我。”
“可是,在這家裡,與我最親近的,除了爺爺與母親,就剩您了。”戰肆澤邊說,邊抬腳上前:“當然,父親不算。”
聞言,容姨臉上滿是寵溺,她領著高她一頭的閔至痕,走進屋內:“早知拿你沒法子,我不說了。”
戰肆澤看著她搖頭的背影,又看向擺件熟悉的屋內,繞了幾繞,戰肆澤停住了腳,望向縷縷生煙,被沁人檀香環繞的美婦人。
戰肆澤看著那人身上,寬袖繁花鋪就的絲錦,歲月從不敗美人,那人依舊神若秋水,說不出的細膩與恬靜,此時,那人右手捏起繡花針,微微側頭,模樣像是在對著陽光看手裡的繡品,似是不滿意的輕搖頭。
聽到動靜,她抬起頭,拿著針的手擺晃著:“澤兒?吾兒,快來替為娘看看,我是不是繡錯了花樣?”
戰肆澤目光閃爍不停,低下頭斂去萬千思緒,她腳步略微沉重得走了過去:“娘您~哪怕繡錯了,繡品也是極好的。”
美婦人捂嘴笑道:“嘴巴怎麼那麼甜?可是又做了什麼錯事?”
戰肆澤同她坐在軟榻上,握著她的手:“吃了母親做的甜品,嘴不甜都不行啊。”
戰肆澤低頭掩抹眼中深沉,她說著說著,頭就側抵在了美婦人肩頭,美婦人偏過頭,看了看戰肆澤的烏黑髮頂,又抬眸看向容姨,和她用眼神交流著。
容姨輕搖了搖頭,美婦人目光一閃,只見她抬手拍了拍戰肆澤的頭:“做的什麼?說於我聽聽。”
聞言,戰肆澤抱緊了美婦人的胳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孩兒只是想您了~”
美婦人捂嘴笑,她放下繡棚,手撐著矮几:“你覺得我會信嗎?”
戰肆澤直起身,大欖空氣:“我須是,尋得三五人彈唱,調戲了哪家姑娘,才正常嗎?”
美婦人上下看著自家不尋常的兒子:“那大可不必,可~”
戰肆澤一副浩然氣派:“我便不能閒庭信步,詩書大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