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千春的陪護,有問題。
當晚,日本軍部的人就來到小島一郎家裡,幾十杆槍瞄準著小島一郎,讓他交出江流。
小島一郎頓時慌了神,他本來就不知道醫院下面會有生化實驗室,也更加猜不到自己的便宜兒子小島海流是個恐怖分子一般的人物。
小島一郎立刻出賣江流,把江流的工作照片和家庭住址交了出來,日本人兵分兩路,一路對著照片抓人,一路穿上便裝,千萬江流家裡抓人。
只不過,江流早就料想到這一天會來到,他的面孔是假的,家庭住址自然也是假的,兩路日本兵都撲了個空。
這下子,小島一郎可慘了,日本人把他抓了回去,嚴刑拷打,連夜審問,最終得出結論,小島一郎也被騙了。日本軍部本來想把小島一郎推出去,當罪魁禍首,但警察局長小島次郎苦苦求請,小島一郎這才活了下來。
小島一郎被帶走了四天,再回到家的時候,已經變了個人,滿身傷口,神情恍惚,瘦的皮包骨頭。
小島夫人見狀,哭的梨花帶雨。而更糟糕的訊息隨之而來,小島一郎被《鹹報》解僱了。
小島次郎無奈地說:“事到如今,只好請嫂子帶著大哥回日本了,天津衛已經待不下去了。”
小島夫人點了點頭,立刻買了前往日本的船票,她收拾好錢財,剛好小島千春身體好了一點,也能承受船上的顛簸,小島一家三口,就這樣來到了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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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碼頭上,小島千春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陌生的面孔,她來到那人身邊,看著對方。
小島千春說:“是你乾的嗎?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江流已經換成了原來的面孔,他覺得自己和小島千春的故事應該結束了,但心裡又不知怎麼了,還是想著來到碼頭,想看著小島千春離開。
只是讓江流驚訝的是,小島千春竟然一下子認出來自己。
江流不知道如何回答,事情都是他乾的,他理應承認。只是,他覺得要讓這個單純的女孩知道真相,那對她是一種怎麼樣的殘忍呢?
無奈,江流只好回答:“不是我乾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是有人把罪名安插在了我頭上。”
小島千春笑了起來,好像春天裡在花叢間舞蹈的蝴蝶,她說:“我就知道不是你,只不過,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洗刷罪名。而我,也不能繼續待在天津衛了。”
江流心裡一陣酸楚,他握住小島千春的手,張大嘴巴,卻又發不出聲音。
江流不知道說什麼,只好用力握了下小島千春的手,再輕輕把手抽出。
二人的手分離,江流卻覺得心裡多了什麼,好像思念在心裡生根,華年在心裡停頓,熱淚在心裡匯聚成河流。
江流看著對方,是萬般無奈的凝視,他環顧四周,找不到一朵野花,用來相送。
“嗚。”
悠長的船笛聲響起,這是在提醒人們,是時候分別了,千言萬語在心頭,卻過不去咽喉,到不了嘴巴。
無奈到最後,江流只有一句“保重”。
小島千春回覆:“你也保重。”
這是兩人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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