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染坊一共有三個人,都是“梁山”派到天津衛的土匪,他們分別是掌櫃的佘四喜,綽號撲天雕李應;管賬金福貴,綽號小旋風柴進;夥計陳達,綽號跳澗虎。這些土匪,有假名有外號有綽號,記起來都費勁,但無論是哪個名字,都不是真名。
“梁山”也不是那個八百里水泊的梁山,天津衛的這個梁山,其實是許多夥土匪結盟所得。這些土匪推舉了一人為老大,綽號托塔天王晁蓋,眾匪都在他的帶領指揮下統一行動。晁蓋也確實厲害,把幾夥土匪管理的有聲有色。
不過,眾土匪又不是穿一條褲子的,難免會有二心。如那去西天取經的四人組,還有個天天要分家散夥的老豬一樣,這裡面的土匪,有些是被逼上梁山,總是想著下山從良。
金福貴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個,只不過,大家上了山,都犯過不少砍頭的事,想從良可不容易。金福貴便不輕易吐露心聲,暗中伺機而動。
到了民國,天下大赦,金福貴動起了下山的念頭,他主動來到天津衛的城北染坊,悄悄聯絡人脈並積攢錢財。
但可惜,金福貴還是走漏了風聲,被梁山的人察覺,丟了性命。
事情的起因就是這,本來按照正常流程,即使屍體被發現,警察也找不到兇手,等過了幾個月,風聲過了沒人關注這事了,警方再推個替死鬼。
梁山除了叛徒,警察結了案,染坊繼續幹生意,只有金福貴一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但可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那天津晚報的劉主編非要插一腳,搞的這事不好處理了。
三五爺說:“現在這世道,誰會天天關注一個死人?如果沒有新聞報道,大家過幾天就把這事給忘了。不管怎麼樣,那個劉主編拿了我們梁山的錢,就必須死了。”
佘四喜說:“沒錯,除掉劉主編,也就沒有報紙關注死人的事情了。可是,那劉主編聰明著呢,他一定有所防備,萬一殺他使我們露餡,可就不好辦了。”
三五爺:“這事交給我吧,我會讓他死的悄無聲息。”
兩人正在交談,門外有人稟報:“三五爺,天津晚報的劉主編找你。”
兩人對視了一眼,佘四喜問:“那劉主編找你幹嘛?他不會知道你我的身份了吧?”
三五也摸了摸鬍子,說:“不可能。我是天津衛的大閒人,他來找我,一定是有事相求。嗯,我已經知道他來找我幹什麼了。”
佘四喜說:“別管他幹什麼,劉主編敢來,那就是羊入虎口,我們直接做了他?”
三五爺:“不可,我這裡是個乾淨的地方,他死在這,我這就不乾淨了。你先躲起來,我來會一會他。”
佘四喜躲到了後房,而劉主編也進入了房間。
劉主編一見到三五爺,便笑嘻嘻地說:“三五爺啊,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三五爺表面應酬:“劉主編好久沒來我這寒舍了,今天怎麼有時間了?”
劉主編:“呦,三五爺你是天津衛的福星,天津衛有了你,夏天都全是梨花香。每個天津人都佩服你,我今天來呢,是送個好東西給您,用來感謝您對天津衛的貢獻。”
說罷,劉主編從懷裡掏出一個懷錶,放在桌子上。這塊表是個洋貨,是劉主編在鬼市裡淘的,劉主編異常喜愛,都不捨得戴。今天有求於三五爺,只好把這表拿出來,送給三五爺了。
三五爺接過表,仔細打量起來,過了一會,三五爺說:“劉主編啊,這表可不便宜,你送我那麼好的表,一定是有事情找我幫忙吧?”
劉主編:“三五爺果然直言快口,那我也不磨嘰了。今天來此,確實是想找三五爺幫忙。”
劉主編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想讓三五爺出面,和衛生部部長談談,讓他鬆鬆口。
三五爺聽後,想了想,把表還給劉主編。劉主編心裡一驚,還以為三五爺不接這活呢。
可三五爺卻說:“這事情好說,那衛生部部長還是要給我點薄面的。這個表呢,你先收回去,等事情辦妥了,再送給我。”
劉主編說:“三五爺,你何時行動呢?我怕去晚了,那報紙就被捐出去了。”
三五爺一擺手,說:“那好吧,我下午就去,等到今天晚上,你再來找我,給我謝禮。”
劉主編信了三五爺的話,回到家裡等訊息了。而三五爺在劉主編走後,並沒有起身前往市政廳,反而喝茶遛鳥,悠閒自得。
就這樣,三五爺玩鬧到了晚上,而劉主編也再次來找三五爺。
三五爺請劉主編坐到桌子旁,而劉主編一坐,卻如坐針氈。
在桌子上,放著一把手槍,其實手槍不算什麼稀罕東西,但這個槍不一樣,這事軍隊裡的配備槍,一般人可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