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老萬燒餅店已經被擠壓的只剩下一個不到七八平的小土屋之中。但這個店鋪的名字,就是寧月也聽說過。但可惜,此刻的店鋪大門緊閉,整個京城都彷彿是死城。
祁連王微微的閉上了眼睛,精神力彷彿雷達一般外放開來。祁連王的精神力,又是武道高手的數倍。精神外放,能夠覆蓋整個京城。
過了一會兒,祁連王緩緩的張開眼,原本平靜如水的眼眸中,突然閃過一絲詫異。因為在他的感應中,京城的百姓竟然沒有全部離開。之所以看起來是空城,是因為他們全部都躲在了家中。
一陣橫風吹起,一張告示被狂風吹落,在風中飛舞之後輕輕的飄到了寧月的頭頂。寧月隨手抓起,原來是讓京城百姓離開避難的告示。
雖然沒說什麼事,但言外之意倒是提到了有強敵來犯,避免京城百姓傷亡。這原本到也在寧月的預料之中,所以寧月也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
祁連王輕輕的轉過身,看著身後一臉怪異的玄陰教主,臉上竟然也露出了一絲微笑,“父王小的時候,最愛吃這家老萬燒餅。這都快一百年了,想不到這家店還在。那個時侯,父王還不是太子。身為皇子,是不允許出宮更不允許吃宮外的東西。記得有一次,父王和祁玉偷偷的溜出了宮,就是為了給祁峰買個燒餅,免得他老說我騙他。正巧見到當年的戶部尚書強搶民女,我和祁玉兩人上前制止,喝止了戶部尚書。原本以為,這是做了好事。哪曾想,我們剛剛回宮,他就在父皇面前參了我們一本。為此,我和祁玉各被父皇打了十個板子。你們知道為什麼麼?”
“皇爺爺是責罰你們不該擅自出宮?更不該吃民間的東西?”
“不是……”祁連王緩緩的搖了搖頭,“父皇告訴我,身為皇子,不是應該怎麼去打抱不平,而是應該收買人心。收買誰的人心?自然是文武大臣的。因為這個天下,不是靠皇帝一個人可以治理的過來的。只有手下有了人,有了大臣的擁戴,這個皇帝才能做得穩,這個天下才能穩。”
“那個時侯,皇爺爺就已經打算立你為太子了?”玄陰教主微微詫異,雖然從他出生的時候,祁連王就已經是東宮太子。但玄陰教主還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做的太子。
“當時,父王雖然口中點頭稱是,但心底卻不以為意。我們是皇族,滿朝文武大臣都是我們的臣子。向來都是奴才討好主子,什麼時候輪到主子要討好奴才了?
天地萬事,都離不開一個理字,如果為了穩為了利,連理都不要了,我們這麼多年讀的聖賢書還有什麼用?當時祁玉就據理力爭,甚至說出了君為舟民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話。
結果,我被放了出去,祁玉卻被關進了宗人府禁足七天。後來,我又一次偷偷地溜出了皇宮,想去看看那一家人家有沒有被報複。
結果我一打聽才知道,那個被我救下的民女,後來被戶部尚書帶著數十個家丁就在當街被淩辱,含恨自盡。他們全家,十三口人被亂棍打死丟棄到了亂葬崗。
那個時侯我就知道,大周要完了。不改,不整治就要完了!也是那個時侯起,我開始立志,也開始了我的文治武功。當我掌了實權之後,第一個就將那戶部尚書拿下入獄。
八十條罪狀,每一條都觸目驚心。在菜市口,淩遲了三天三夜才讓他死。當年父王才十六歲,父王還清晰的記得,那一天全城百姓拍手歡慶,一個個心甘情願的跪倒在我面前高呼著祁連太子。
民為水,君為舟,祁玉說的一點都沒錯。所以,我不知道當初你的豐谷盤從哪裡來的。但如果我知道你竟然用豐谷盤吸幹了涼州一地的土地靈氣,父王也定會阻止你這麼做。這不是傷天和,而是傷民心。”
“我知道了……”玄陰教主雖然驕傲不認輸,但此刻,他卻異常老實的低頭認錯。
“知道了?做都做了知道有個屁用?”寧月一邊不陰不陽地笑道。
“哼!”玄陰教主冷哼一聲,剛要說話卻生生的頓住了。因為此刻,玄武街的兩頭,陸陸續續的出現了幾個探頭探腦老頭老太。他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想要努力的看清自己幾人的模樣。
“好像是祁連太子……”
“是,是祁連太子,祁連太子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