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看來本將軍承平已久,失去了警惕之心才給了你可乘之機。不過,等到了明天,我的部下就會發現我失蹤。他們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順著蛛絲馬跡定然能找到爾等。到時候……就是爾等覆滅之時!”
“左將軍還在跟我裝糊塗啊……”寧月輕聲笑道,“我保證你的部下不會找到你,而且你覺得你還能等到天亮之前?”
“你要殺我?”左突的動作突然停下,聲音低沉驚詫的問道。突然,左突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們敢殺我?我是誰?當朝三品大將夜魔軍領兵大將。你們要是敢殺我,朝野震動,皇上震怒,別說我軍部上下絞殺,就是天幕府的手段也非爾等所能想象,上天入地你們休想有一寸容身之地!”
看著左突的瘋狂咆哮,寧月的嘴角突然掛起一絲淡淡的笑容。而一邊的千暮雪眼中,卻露出了疑惑之色,“夫君,為何要和他廢話這麼多?難道天幕府的審訊是這樣的麼?”
“左突是軍部三品大將,一生歷經戰場廝殺。像這樣的軍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尋常的嚴刑拷打對他沒用。要想撬開他的嘴巴,必須先瓦解他的心理防線。暮雪……你過來!”
寧月輕輕的湊到千暮雪耳邊,對著千暮雪微微低語。過了一會兒,千暮雪才驀然的點了點頭。
左突的耳朵微微抽動,連忙轉過臉望向鐵門之處。吱嘎一生,鐵門被緩緩的開啟。一縷幽香彷彿煙霧一般緩緩的飄進左突的鼻息,左突微微一愣。他可以肯定來的是女人,但他也沒有想到會是女人。
眼睛上的黑布被解開,雖然燭火如此的昏暗但左突卻依舊感覺有一些刺眼。過了一會兒,眼前的視線才變得清晰,看到千暮雪的一剎那,左突的心房彷彿被人用重錘敲擊了一般,整個身體劇烈的一顫。
左突不是沒見過女人,也不是沒見過美女,他的家裡有十二房小妾,每一個都是花容月貌人間絕色。但是,左突從來沒見過像千暮雪這麼美的女人。作為老色鬼的左突,用他專業的目光也挑不出千暮雪一點瑕疵。
但僅僅一瞬之間,左突從震撼中掙脫。眼神再一次恢複了清明,正如寧月所料,左突是色鬼但他同樣是意志堅定的軍人。
家裡這麼多嬌妻美妾,但左突可以忍住不將她們接來,僅僅是三個月一次的休沐才回家兩天。左突如此熱衷享受,但他可以在軍營中同吃同住,可以和將士們吃一樣的口糧一樣的訓練。所以,左突身上雖然有這麼多缺點破綻,但在他的意志下,這些都不再是破綻。
“你是……千暮雪?是你將我綁來的?難怪……難怪可以無聲無息的將我綁走,入夜魔軍如無人之境的也只有像暮雪劍仙這樣的高手了……但不知……暮雪劍仙請在下來所謂何事?”
“我爹是怎麼死的?”千暮雪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既不像尋仇的憤怒,也不想質問的迫切。風輕雲淡的話語,就像在詢問一個無關緊要人的死活。
“千太守?”左突微微一愣,但轉瞬間又露出瞭然的神情。當初千暮雪一劍破夜魔左突也在場,當時的他還沒被羅天成調往此地駐守。
身為羅天成最信賴的大將,那一夜他自然跟隨羅天成左右。所以千暮雪質問父親的死因,自然理所當然。但是,他左突在二十年前還是一個小兵,你要知道千崇山死因幹嘛問我?
想到此處,左突的臉上露出一臉悲憤,“暮雪劍仙,這是二十年前的事,二十年前本將軍還沒在羅將軍面前聽令,甚至羅將軍他……他還沒調往涼州。我怎麼會知道?”
“我爹怎麼死的?”千暮雪依舊冷冷的問道。
“暮雪劍仙,你講點道理好不?我怎麼可能知道千太守是怎麼死的?你丈夫是天幕府封號神捕,這事應該他查才對。再說了,你將我綁來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知道到這樣的行為以謀逆論處麼?鬼狐神捕深受帝恩前程似錦,你這是要毀了鬼狐神捕的仕途麼?”
要不是對方是大名鼎鼎的月下劍仙,左突早就罵娘了。要不是見過千暮雪一劍破軍陣的風采,他也早就拿官威威壓了。左突不是沒想過這是不是寧月的手筆,但這個念頭從心底流過就瞬間被排除。
劫持綁架,這不是天幕府的作風。寧月要查他,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找他問話,而且左突自問自己沒什麼把柄更和千太守之死無關。所以寧月絕對不會找上他,也絕對沒這個膽子無視朝廷法度的綁架他。
“當初羅天成說我爹是冤枉的,他怎麼知道?”千暮雪淡漠地說道,“如果不是知道內情,他又如何知道我爹是冤枉的?”
“滿朝上下帶點腦子的都知道千太守當年是無辜的,當年的案子也是疑點重重,還需要知道內情麼?暮雪劍仙,你是江湖中人,但你現在嫁給了鬼狐大人請不要用江湖的思維行事行麼?你現在把我放了,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