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寧月該得意,該欣喜。受人朝拜,被人敬畏,這應該是無數人的夢想。但寧月,卻並不喜歡。因為這個少主,是被強按在頭上的,這個少主會給他帶來很多麻煩。
寧月沒有發怒,也沒有落下臉色。黑凰在明知道他心意之後依舊這麼做了,也許在鳳凰軍看來,這個少主寧月不當都不行。
“都起來吧!”寧月淡淡地說道,頭也不回的走進軍帳,黑凰起身急忙跟上。
“黑凰,你不是有話要和我說麼?是什麼?”寧月沒有責難黑凰,而是面帶微笑的問道。
“屬下想向少主彙報一些鳳凰軍的情況,我這裡還有一份鳳凰軍效忠於少主的名冊,少主其實真的無需忌憚朝廷,不說少主的絕世武功,就是有我們鳳凰軍在一天,朝廷絕對不敢對少主怎麼樣。少主大可以無所顧忌的……”
“好了!”寧月輕輕的一揮手打斷了黑凰的話,“無所顧忌不代表無所畏懼。你說的我都懂,也明白。權利固然好,無所顧忌自然美妙。但是,肆意膨脹的權利和自由只能迷失自我。換言而之,我要這麼大的權力做什麼?我又不想做皇帝。”
“少主……我們沒有鼓動……”
“可你們已經在鼓動了!”寧月默默的轉過身背對著黑凰,“如果我接受了鳳凰軍,就算我再證明自己沒有野心,全天下誰會信?他們不信,我就是亂臣賊子,不論我成不承認。這樣除了徒添麻煩還有什麼?不是真的謀逆了才是罪,只要有謀逆的實力,這就是謀逆之罪。如果我要解散鳳凰軍,你們不會怨我吧?”
聽了寧月的話,黑凰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失落,但這樣的情緒也只是一閃而過,默默的搖了搖頭,“鳳凰軍因公主而成立,自上而下皆是效忠公主一人。而今你是少主,你說什麼,鳳凰軍上下莫敢不從。黑凰唯一祈求少主的,只希望將來解散鳳凰軍之後,少主可以準許那些誓死效忠少主的姐妹們跟隨左右。”
“這個……可以!”寧月轉過身,眼神平靜的看著一臉祈盼的黑凰。到了現在他也不是特別能理解,為什麼這個世界的忠誠,可以愚昧到如此的地步。
中州,京城,禦書房!
今天政務不多,莫無痕難得的早早處理了一天的政務。閑來沒事便把莫天涯叫道身邊。原本,莫天涯以為自己又犯了什麼錯要被莫無痕言傳身教。但到了禦書房之後,竟然僅僅是為了陪父親下棋,下一盤珍瓏棋局。
看著眼前的棋局,莫天涯扔下了棋子苦笑的對著莫無痕拱手,“父皇棋力深厚,兒臣不是對手,兒臣輸了!”
“還沒走幾步,怎麼就認輸了?”莫無痕頭有些不滿,緩緩的抬起頭淡淡問道。
“父皇,我的棋子已經被父皇逼在一角,就算有回天之力,只要父皇以不動應萬變就能將兒臣將死。這棋局,橫豎也是個死。”莫天涯悠悠地嘆道。
“你是在責怪父皇將如此不利的局面交給你?”莫無痕淡淡的笑問道,臉色無比的輕松絲毫沒有質問的意思。而看到這一模樣的莫無痕,莫天涯心底也不由的一鬆。至少父皇今天的心情不錯,心情不錯他就不會被責難。
“皇兒,你再看看這棋局,是不是和我大周如今的局勢很相似!”
莫天涯臉色一凝,連忙向棋局看去,就這麼一分析頓時恍然大悟,“父皇睿智,之前我還奇怪,為何父皇前線的棋局,會擺上幾顆亂子。原本以為父皇手下留情,原來這幾顆亂子是玄陰教叛逆啊!如此算來,兒臣的棋子,應該就是草原胡虜了?”
“不錯!”莫無痕輕輕撫掌一笑,“為了應對草原胡虜,父皇早已安排了妥當,只要將玄陰教的幾顆亂子拿去,你看這棋局,我大周煌煌天威必能將草原胡虜打回賀蘭山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