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刀親眼見到你放走了謝雲,你還敢說沒有徇私枉法?”血手感覺自己已經失去了冷靜,以前血手只見到寧月聰明果斷狠辣的一面。但隨著接觸,他卻知道了寧月無恥,賴皮和不要臉的一面。
血手一直以為,身為一個天幕府捕快,尤其是封號神捕,一定要行得正,坐的直。不說迂腐頑固不化,但也必須一身正氣,寧折不屈,可這些在寧月的身上全都看不到。但血手偏偏對寧月很欣賞,無論出身還是管轄,寧月都是從血手的手裡出來的。
“血手大人……我這不叫徇私枉法……”寧月滿臉燦爛的笑容,一板一眼的認真的說到,“我這叫欲擒故縱!”
“你——”一句髒話如鯁在喉,血手剎那間臉色漲的通紅,“縱都縱了還欲擒什麼?你是當我傻還是當在座的幾位傻?”
“不信拉倒,不過你說我徇私枉法這個罪名我可不認啊!我放走謝雲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哪怕你告到皇上那邊去,我也這麼說。”
“你怎麼可以如此厚顏無恥?”血手的胸膛劇烈的起伏,過了很久才緩緩的平息了下來,“鬼狐,雖然你年輕,但你畢竟已經身居高位。在天幕府內,你已經和我們平起平坐。現在你有捕神令牌在手,皇命加身可對我們發號施令。權利越大,肩膀上的責任也越大。你又怎麼可以如此率性為之?如果一個普通的天幕府叛徒也就算了,但謝雲的武功修為不下於我們,論天賦也不在你之下。他今年才三十一歲,已經是天人合一,再給他幾年問鼎武道了就是我大周的心腹大患啊。”
看著突然變得語重心長的血手,寧月的心底有些不適應。但他面上的笑容依舊不變,緩緩的將身體前傾,眼神直視血手滿是擔憂的眼睛。
“謝雲不會是大周的心腹大患,如果是,我會在他成為心腹大患之前殺了他。不過……我想永遠不會到那一天的。”寧月自信滿滿地說道。
“現在涼州的情勢如此的急迫,我們實在不宜産生一絲懈怠的心思,這次涼州之危要不是鬼狐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殘刀輕輕的敲擊著桌面緩緩地說道,“但是,今天危機度過了,那下一次呢?不是每一次鬼狐都會這麼巧的趕到。我提議,北地三州三個天幕府之中,至少有一個封號神捕常年駐守。但這樣一來,我們五個就要去其三。鬼狐的武功,是唯一可以不懼玄陰教主和水月宮主的,他就不參與駐守了。不知幾位可有異議?”
“沒有!”
“沒有!”
“不過荒州那邊短時間沒必要駐守……”寧月突然開口說道。
“為何?”殘刀不解的抬起頭問道。
“荒州地理位置特殊,西邊是無盡荒漠,北邊一半是千裡冰原一半是玄州,南邊是京州。玄陰教要舉事要發難,首選絕對不是荒州。更何況,荒州還有一個武夷派還有一個九州武林盟。我要是玄陰教主也不會選擇荒州。”
“但如果萬一呢?”殘刀眉頭緊皺,“我們天幕府做事從來不憑推斷,萬一玄陰教對荒州天幕府動手了呢?”
“那他就是取死有道!”寧月笑一聲淡淡的說到,“玄陰教攻破天幕府,顯然是想舉事,但如果從荒州舉事,一旦發動就會面臨北邊玄州和東邊涼州的夾擊。玄州長樂公主,涼州羅天誠將軍,都是精通騎兵戰術的大家,你可以想象一下夜魔軍和鳳凰軍左右夾擊來回沖鋒的感覺是何其的酸爽……”
“那他還攻擊涼州呢!涼州是夜魔軍的大本營,他們不也如此幹了?”
“夜魔軍主力部隊已經從荒州涼州邊境搬遷到了羊頭堡,一旦涼州兵變,羅天誠將軍從羊頭堡沖殺而來需要經歷七道關卡。而涼州正在爆發災荒,只要席捲之勢成,數百萬難民就會變成數百萬大軍。浩浩蕩蕩直沖離州,而後席捲天下。我雖不敢說他們能攻破離州打敗皇上的數十萬禁軍,單單發生這樣的事我們就萬死難辭其咎了。我斷定,玄陰教下次進攻的首選目標是涼州,其後才是玄州,最後才是荒州。”
“好吧!”殘刀似乎認可了寧月的判斷,“荒州天幕府暫時可以不派人駐守,那麼再商討第二個提議,對謝雲發動九州誅殺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