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浪,你怎麼樣?”韓章看著餘浪肩膀上露出的肌膚,五個血洞在汩汩的冒著漆黑的鮮血。僅僅剎那之間,肩膀周圍的肌膚已經發了黑。
看到餘浪肩膀的血洞,對面的聖心娘娘卻也愣住了。聖心娘娘的視線一直盯著餘浪肩膀上了個月牙型的牙印,眼眸深處閃動著不可置信的光芒。
“你是……白浪?”過了好久,聖心娘娘才略帶激動的問道,話音彷彿到閃電擊中餘浪和韓章的腦門,兩人渾身一顫,滿臉不可置信的盯著聖心娘娘,臉上露出了呆滯的神情。
白浪,這是餘浪在十五年前用的名字。這個名字和現在用的餘浪都不是他的真名。身為一個孤兒,在他懂事的時候就已經流落街頭,父母是誰不知道,就連他從哪來都不知道。
白浪的名字,是大姐取得。因為當初大姐在白浪之中撿到了他,當餘浪清醒之後,以前的一切都已經不得記得了。大姐為了不讓他連自己也忘記,就在餘浪的肩膀上咬了一個牙印。
“你是不是白浪?你說……你是不是白浪?”聖心娘娘似乎很激動,顫抖握緊的拳頭微微的抽動,渾身顫慄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說出了這句話。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餘浪瞪著不可思議的眼睛,注視著眼前顫抖的聖心娘娘,一個連他都不敢想的想法彷彿閃電一般流過腦海。
“是你?真的是你?”聖心娘娘的語氣更加激動了,顫抖的肩膀不斷的抖動。過了很久,聖心娘娘彷彿平複了下來,輕輕的伸出手,在餘浪和韓章驚詫的目光下緩緩摘下頭上的面紗。
那一張熟悉的面容,那一張朝思暮想整整尋找了十五年的面容出現在了眼前,雖然過去了十五年,雖然大姐的容貌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但無論韓章還是餘浪,都第一時間認出了眼前人的身份。
“大姐?”
“大……大姐?”
兩個驚呼,坐實了餘浪和韓章的身份。兩雙眼睛,剎那間紅了起來。還記得那一夜,一群黑衣人突然間的闖入,他們一言不發,他們兇神惡煞,他們像拎小雞一般將自己的夥伴們拎起來裝進麻袋裡。
那一夜彷彿噩夢,無論餘浪和韓章怎麼打聽都再也打聽不到那天晚上那群人的身份。無論怎麼尋找,這些年的小夥伴們都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
“你是白浪!那麼你是韓平?”聖心娘娘轉過頭激動的對著韓章問道。
“是是是!我是韓平,我就是那個天天光腚的韓平,大姐,我們可找到你了……”
這一幕如此的感人,夕陽西下,三個人激動的抱在了一起。這個時候沒有敵我之別,沒有男女的避諱,只有三個久別重逢的人激動的相擁。
“還記得大姐在火光中,抱著那些人的腿喊我們走,如果我們不走,也許就不會和大姐分開這麼長時間了。大姐……這些年你們在哪啊?為什麼我們怎麼找都找不到?”
“是啊,我走遍了大江南北,甚至不惜遠渡海外去了扶桑就是為了尋找你們。你們去了哪裡?”情緒平複下來之後,三人坐在一起詢問起聖心娘娘的過去。
“還好當初你們逃走了,否則……你們也活不到現在!”
“什麼?”餘浪頓時大驚,但一瞬間,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大姐,大家……大家都怎麼了?”
“死了!”聖心娘娘淡淡地說道,“他們是人販子,要將我們拐到扶桑國挖礦去。後來船在海上遇到了大浪,船翻了,所有人都淹死了。我抓了一塊木板僥幸活了下來,在海上飄了三天三夜來到了一個海島。在島上,我遇到我的師傅。我跟著他學藝十八年,師傅也死了,然後我離開了海島回到了中原。”
“那群人販子呢?”剎那間,餘浪的聲音化作幽冥鬼域吹來的寒風一般。這麼多小夥伴,竟然全都葬身於大海。這讓餘浪如何不怒,如何不癲狂。
“死了!”聖心娘娘悠悠地說道,“我回到中原,第一件事就是找上了那群人販子。我將他們屠的幹幹淨淨,這是我第一次殺人,也是我最後一次。從那之後我發誓,今生手上再也不染鮮血。”
“這不怪你,他們該死……”一邊的韓章咬牙切齒的安慰道。
涼州天幕府內,寧月辦公堂的公案上擺滿了這些日子在涼州各處行俠仗義的遊俠事跡背景資料。餘浪失蹤第五天了,五天來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