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蜀州之人,自幼隨叔父離開蜀州遊學。而後在終南拜入師門。半年前,家父病逝。回到蜀州處理完家父後世之後也不願在遠走,便買下那間鋪子開啟了藥鋪。”
“原來如此,易先生醫術如此精深,想來易先生師門之中亦是藏龍臥虎。如果易先生有同門願意出山,蜀州武林定奉為貴賓。不知易先生可否轉告一聲?”卓不凡突然間一臉鄭重地說道。
卓不凡的表現也在寧月的意料之內,正如他所說,武林中血雨腥風。尤其是像卓不凡這種頂尖高手,他們不再會受到皮肉之傷,而一旦受傷就是傷及本源暗傷。所以一旦和一個醫術高超的師門打好關系,那就相當於多出了一條命。至於卓不凡口中的易先生……死人自然不在考慮之內。
“卓先生如此盛情,在下就出蜀州一次回一趟師門吧。”寧月心中一喜,想不到幸福來的這麼快。蜀州之地如今被峨眉封鎖的嚴嚴實實,寧月要闖過關卡的確不難。但要闖過十數道關卡而不被高手攔截,卻是沒有一點把握。而現在,如果有了卓不凡的放行令,寧月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蜀州。
“那就有勞易先生了!”卓不凡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打入寧月體內的內力潛伏期短則三天長則半個月,死在外頭荒郊野外神不知鬼不覺。
“易先生,蜀州近日封禁嚴查,過會兒讓夫人給你開一個通行路引……”
“卓不凡,你小算盤打夠了沒有?”一邊一直滿臉微笑聽著兩人對話的花千荷,突然笑著說出了這麼一句冰冷的話。彷彿花千荷哪怕在生氣,她的臉上都是那種溫柔的笑容。
“夫人……你……”卓不凡臉色一黑,頓時有些氣惱。
“有易先生在蜀州,還須他什麼同門啊?你是拐著彎的想趕易先生走麼?”
“夫人,你怎麼可以這樣想呢?我這不是……替蜀州招攬人才麼?”卓不凡不悅的放下筷子,而寧月此刻卻顯得尷尬的無地自處。
“卓先生,卓夫人,夜已深,可否容在下告辭?”寧月輕輕的站起身,躬身說道。
“夜已深,先生還是在此住一晚明早再走吧!翠柳——帶易先生去客房休息……”
“卓夫人,我……”寧月還想說話,但一見花千荷瞪圓的眼睛,竟然有些勢弱的將脫口而出的話生生的嚥了下去。
身後隱隱的傳來卓不凡與花千荷的爭吵聲,寧月腳下的腳步一頓,心底突然有種濃濃的罪惡感,“翠柳姑娘,卓先生和夫人……他們一直這樣麼?”
“反正自翠柳進入卓府之後已經如此了,尤其是少爺死後,老爺更是很少回家,每次回來總是伴隨著爭吵。易先生千萬不要見怪,這,並不關易先生的事。”翠柳這些天和寧月也熟絡了,所以有些事她也願意告訴寧月。
“你們少爺死了?怎麼死的?”
“聽說是去年在離州的時候,死於天幕府的寧月手中……”
“哦?”寧月的心猛地咯噔一下,臉上卻是毫無變化。在離州?寧月的心思流轉,難道是峨眉四劍中的一個?
窗外漸漸的陷入寂靜,就連夜蟲也停止的歡唱陷入的沉睡。寧月猛然間睜開眼睛,輕輕的穿上衣服身形一閃便已消失在房間之中。
在卓府的這麼多天,寧月已經將卓府摸個透徹。在卓府後院的假山下面有一處隱蔽的密室,而今天被卓不凡帶回來的人,應該就被關押在此處。
寧月的輕功早已練得落地無聲踏波無瀲,彷彿鬼魅一般來到後院。輕輕的扭動機關,身體一鑽便已落入密室之中。
密室之內燃燒著燭火,在一處監牢之中,一個不成人形的人半死不活的躺在囚籠之內。寧月來到監牢邊,看著那把碩大的鐵鎖淡淡的一笑。從腰間掏出銀針輕輕扭動,碩大的鎖就被輕易的開啟。
從餘浪手裡學到的手段果然是行走江湖的利器,像這樣的大鎖,換做一般武林高手需要斬斷還需要很大的力氣但在寧月的手底卻如同虛設。
寧月輕輕的來到人影身前蹲下,手指扣上他的脈門,卻發現這個人的氣海丹田已經被廢,就連奇經八脈已經斷了一半。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跡了。
內力流轉,匯入他的體內。彷彿幹枯的大地突然經受了雨水的滋潤。眼前的人輕輕的發出一聲呻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閣下……是誰?”對面的人並沒有因為寧月的出手相救而面露感激,反而一臉警惕的盯著寧月年輕的臉盤。
“你是天幕府捕快?”寧月沒有回答,而是一臉嚴肅的盯著對方的眼眸。
“不錯……閣下是誰?”
寧月默默的點了點頭,“好漢子!”說著,從懷中掏出自己的鬼狐令牌,“天幕府封號神捕,鬼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