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一聲彷彿漏氣的聲音,身前的葛天佑身形一震。咽喉之中,一道透明的光亮如此的突兀。一個如雞蛋大的窟窿出現在葛天佑的咽喉之中。
但是……沒有鮮血!葛天佑就像一具幹癟的幹屍,身體之內沒有一絲一毫的鮮血。
魁梧的身體轟然倒塌,濺起了細碎的,粉末般的泥土。寧月環顧四周,整個驛站已經化成了焦土。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煙硝,一切似乎都已經塵埃落地。但是……沒有人能笑得出來,哪怕劫後餘生,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滿著濃濃的悲傷。
“可多使者他們怎麼樣了?”
“總捕……”身後的銀牌捕快猶豫的叫出了這個稱謂,“總捕出手的時候……我們就掩護他們從後門逃走……由我們留下了斷後,陳升,吳俊兩人護送外使出逃但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成功脫險。”
寧月還想說話,突然之間,遠處傳來了馬蹄的聲響。呼喝聲也喧囂的響起,幾乎瞬息間就將整個驛站團團圍住。
“呼呼——”
疾風四起,撲騰的聲音彷彿一群麻雀起飛。幾乎眨眼間,數十道人員出現在空中緩緩的飄落。漆黑的鬥篷,月白色的面具,陰冷死寂的裝扮配上冷冽的殺意。
“鏡天府?你們出現的倒是時候!”寧月冷冷的掃視著眼前將自己一行人團團圍住的鏡天府密諜,口中吐出了冰冷的寒風。
“天幕府,授命保護可多來使,但你們不僅翫忽職守,反而妄圖殺死草原來使以此挑起兩國爭端。奉聖上指令,將天幕府就地緝拿,如有反抗,格殺勿論!”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每一個字彷彿敲在天幕府捕快的心頭。
鏡天府大牢,是天幕府捕快可以去的麼?一旦被拿下,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恐懼蔓延,所有人期盼的望著寧月。在這裡,也唯有寧月能保下他們保下天幕府。
“誰敢!”寧月冷冷的掃視著鏡天府密諜,最終將視線定格在宣讀的總管臉上。
“咯咯咯……”一聲淡漠的笑聲,如公鴨的喧囂,而寧月卻在聲音響起的瞬間臉色大變。那個聲音太熟悉,熟悉的讓寧月産生了一絲絕望。
鏡天府的人群散開,陳水蓮優雅的踩著蓮步緩緩的踱來。
“參見都督!”
“參見都督!”
陳水蓮緩緩的來到寧月身前站立,眼神戲謔的掃過寧月微微發白的臉色,“誰敢?鬼狐,灑家現在告訴你誰敢!欲圖刺殺外國來使的是誰?天幕府葛天佑!堂堂天幕府總捕!凡是天幕府捕快,有一個算一個,誰也別想跑……”
陳水蓮望著臉色陰沉如水的寧月,心底突然湧出無比的快意,笑容綻開,卻又如此的冰冷。
“意圖刺殺外國來使,這是謀逆大罪……哦,我差點忘了……你鬼狐也歸屬於天幕府!你還是跟灑家到鏡天府去一趟吧。”
“我要進宮面聖!”寧月咬牙切齒的冷冷說道。
“皇上沒空見你!你們還在等什麼,全部拿下!”陳水蓮突然間收起笑容,眼中殺意縱橫冷冷的喝道!
“誰敢!”
在鏡天府動手的瞬間,寧月氣勢猛然沸騰,彷彿劇烈燃燒的火炬,強悍的氣勢驟然間噴湧而出。
“噗——”一口鮮血化成漫天的血霧。一瞬間,強大的氣壓彷彿天地審判,剛剛舉起的功力頃刻間化為虛無。空氣彷彿凝結的一樣,寧月不能動更不能呼吸。眼睜睜的而看著鏡天府將弟兄們一個個的銬住,就像犯人一般沒有尊嚴。
“他們……拼死擋住了刺客的腳步……他們舍了性命的斷後……地上流淌著天幕府的血,弟兄們的陰魂還沒有散去……我若讓你們這麼帶走天幕府捕快……我寧月如何面對天地?”
“轟——”
一道天劍沖破紫府,也彷彿沖破了陳水蓮的封鎖。剎那間,如青天之柱攪動天空。
“哼——”陳水蓮冷冷一笑,“灑家等的就是你這個時候!先廢你武功,在滅你魂魄,灑家要你……魂飛魄散……”
“嗤——”仿若流星從天而降,一道劍氣如銀月耀空。在陳水蓮手指即將點中寧月琴心劍胎的瞬間,一道雪白的身影彷彿跨越了時間擋在了寧月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