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頓時恍然,也怪他犯了常識性的錯誤。這個世界雖然也有火藥,但對火藥的認知這個世界的人更加的有前瞻性。在寧月前世的歷史,火藥一直作為娛樂用處。而這個世界,火藥的問世就是為了殺人的。
所以,一經問世,立刻封存。民間無論哪裡出現火藥的蹤跡,一律嚴查!所以火藥雖然問世數百年,但從未在民間流通。
“那也不對!如果是為了埋伏我們?又為何沒有第二道保險?火油殺傷難免慢了點,在火焰沒將整個義莊吞沒之前,我們有的是機會沖出去。如果真想置我們死地,他們應該在門外埋伏一群殺手。趁我們沖出門口的時候灑下暗器,就算不能全殲我們,也能拿下我們一半人手!”
寧月自顧說著,但他卻不知道他說的那些話給二十四夜造成了多大的沖擊。數十雙眼睛齊齊的射向寧月,那眼神中的意味已然不言而喻。
“寧兄,坦白的說我很慶幸你是我朋友而不是敵人,否則有你這麼一個人作為敵人,任誰都會很頭疼的吧?”
“哪裡哪裡,我只是善於尋找漏洞而已!”寧月很謙虛的扇著扇子。
“既然你說他們的目的是為了毀屍滅跡,那屍體呢?他們為什麼要事先搬走屍體?”
“這才是我最為奇怪的一處,你看看,這樣的火油量足以將整個義莊燒成赤地。但裡面如果沒有屍體的話這把火放的毫無價值。那麼,解釋只能是……有人在幫我!”寧月突然眼睛一亮,有人發現敵人的陰謀,所以趁寧月他們還沒趕到之前搬走了屍體?
寧月眼神如鷹掃過周圍,不遠處的是墳場,周圍的皆是茂密的槐樹和荊棘,孤獨的義莊正在被火焰中慢慢的萎縮倒塌,滿地的紙錢被風吹的漫天飛舞。
突然,一件掛在一棵槐樹破爛衣衫引起了寧月的注意。飛身抓去,衣衫頓時落在寧月的手中。
“怎麼了?樹枝上掛了一件乞丐的衣衫有什麼可疑麼?乞丐幕天席地,為了躲避野獸晚上都會睡樹上。”沈青好奇的問道。
“但喜歡在槐樹上睡覺的乞丐……我想應該不多吧?除非他練了護體神功。”寧月說著話的時候,聲線都帶著顫抖的。因為只有取下這件衣服的時候,寧月才感受到這件衣服的分量何其的重,也何其的眼熟。
還沒等沈青說話,一陣陣動靜突然之間的響起。四面八方,彷彿有千軍萬馬湧來。靈力激蕩,吹得沖天的火焰一陣狂舞。
“哐——”二十四夜長刀出鞘,二十四個聲音化成一個整體,氣勢狂卷靈柱沖天,能將二十四個人的氣勢合成一個整體。沈千秋的訓練之道倒是有兩把刷子!
“寧月,果然是你!”來人很多,黑壓壓的約莫三兩百人。每個人都舉著火把一臉兇神惡煞。尤其是為首的那一個,臉上的刀疤幾乎將腦門子劈開了兩半。
“各位很熱情嘛?”寧月摸了摸鼻子燦燦地笑道。
“九塢十三寨,外加綠林六盟?你們半夜三更的還來拜祭麼?是欺我沈青太好說話了?”沈青冷冷的說著,背後的長琴悄無聲息的落在手中。
“沈少爺,非是我們要和金陵沈府作對。而是我們今夜收到訊息,有人慾毀掉殺害德運鏢局滿門的證據,所以連夜集結匆匆的趕來。沈公子先質問我等欲與何為,但我們倒想問問你沈公子,你們欲與何為?金陵沈府乃江南道武林魁首。江別雲身敗名裂,難道沈老爺子也黑白不分了麼?”
“混賬!”話音剛落,二十四夜齊聲暴喝,靈壓狂卷身旁的火焰拔地而起。在呼嘯的風聲中,義莊終於轟然倒塌化成平地。
“嘎嘎嘎……”面對二十四夜的氣勢壓迫,那人雖然臉色蒼白呼吸急促喉嚨口亦發出難聽的脆響,但眼神卻絲毫不退縮,瞪著充滿血絲的眼睛盯著沈青。
沈青舉起手,二十四夜的氣勢猛然收盡,令行禁止令人不禁側目。
“你們能殺我何剛一人,但你們殺不盡江南武林同道的悠悠之口!今日我九塢十三寨和綠林六盟三百號弟兄在此。要麼,交出寧月這個兇手,要麼,你的絕頂二十四夜將我們三百號人屠盡於此!否則,我等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