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好奇這是什麼東西之外……沒什麼感覺。這是一種新的胭脂水粉麼?”
寧月慶幸的收起紫羅煙,“這是一種慢性的毒藥,如果你對它沒有了感覺,那就永遠也不要再碰它了。打攪董小姐了,如果董小姐忘記了以前的朋友,你可以嘗試的認識一些新的朋友。賈府的賈曉曉小姐不錯,你們應該能聊得來。告辭!”
寧月輕輕的舒了一口氣,看起來董小姐真的已經忘記了過去。而且連毒癮也忘幹淨了。早知道失憶能戒毒的話,前世的戒毒所就不會這麼的辛苦了。
剛剛回到天幕府,卻被於百裡叫道了辦公堂。
“這是金陵天幕府那邊傳來的訊息,程女俠於今日一早離開金陵向蘇州趕來。”
“程女俠?她來做什麼?替江別雲報仇?”寧月眉頭一皺遲疑的問道。
“不知道,但從沿路得來的訊息……程女俠恐怕是沒想再活著回去啊。”
寧月一聽頓時心底一顫,沒打算活著回去?這是要拼命啊。要知道,女人發起狠來比起男人更可怕。尤其是程女俠還是個性情剛烈的女漢子。當年一人對戰上百暴徒打到腸子流出來都沒皺一下眉頭。這樣的女人,寧月想想都心底發寒。
“程女俠踏出金陵沒多久,便遇到中山四老的攔路。中山四老對著程女俠破口大罵,當然罵的是江別雲。哪怕四老罵得再難聽,程女俠一直笑臉以待。等四老罵完之後,程女俠拿出匕首就在胸口插了一刀。”
“啊?為什麼?以死謝罪?”
於百裡搖了搖頭,“夫妻一體,夫君之過既是妻之罪。妾身有非去蘇州府的理由,如不然,就該在四老面前以死謝罪。今日以我之血,洗夫君之惡,待我去蘇州見過夫君屍骨,我定給天下一個交代!”
“好剛烈的女子!”寧月不由地嘆道。
“金陵到蘇州不過一日的路程,可到了現在,程女俠才走了四十裡路,身上已插了十二把匕首血流不止。到後來,原本打算跳出來罵一句的武林名宿竟然個個不再吱聲。生怕程女俠再要以血洗罪惡。金陵絕頂的沈府連忙派出二十四夜前來護送程女俠入蘇州。江南八大門派全部出動沿路打點,如今從金陵到蘇州的直道已被打通,估摸著明天清晨,程女俠會到蘇州城門!”
“那我們怎麼辦?”
“嚴陣以待!誰知道程女俠來了會鬧出什麼么蛾子,所有捕快取消休沐全部回來職守。就算最後打起來也必須控制沖突防止波及到蘇州百姓。”
“是,屬下明白!”
清晨的薄霧已悄然散去,遠處田野的鏡頭,好似冒起了一個鮮紅蛋黃的輪廓。蘇州城的南門內已經被各色各異的武林人士佔領。或是站在城樓上,或是站在屋頂瓦碩之間。劍客,刀客,門派弟子,應有盡有。
“開城門了!”不知是誰說了一聲,準點的鐘聲響起。一排手持長林槍的城門守衛跑出營房慢慢的開啟沉重的城門。
城門漸漸的倒下,形成了護城河上的橋梁。城門大開,圍攏在城門口的武林人士卻並沒有出城。只是分開了一個通道讓普通的百姓進出。
“來了——”又一聲叫喚,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的向城門外望去。
一個長長的隊伍,為首的是一個衣裳襤僂的女人。發絲斑白,原本紅潤的臉上已是如雪一般的蒼蒼。身上的衣裳原本應該是江南知名的蘇繡,但此刻這件衣服就是給叫花子也未必願意要。
隨著女人的走進,城門內的武林人士齊齊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嬌弱的前胸,滿滿的刺著十六把匕首。血液已經幹枯將身上的衣衫凝結成堅硬的鎧甲。
女人走的每一步都如此的艱難,但是她卻如此的倔強,身後的少女向上前攙扶卻被女人一把甩開。城門口的數十丈距離,女人竟然花了整整一刻鐘才走進城門。
“程女俠,江大俠在蘇州城西的義莊,我替您引路……”一個少年英傑湊到程女俠身邊輕聲地說道。
“沒時間了……先去……天幕府!”女人很累,一句很普通的話,她竟然喘了三次氣才說完。少年點頭,轉過身向著天幕府引去。
還沒走過幾步,女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她失血過多,如今虛弱的她甚至比剛出生的嬰兒還要無力。
“程女俠——”周圍驚呼飛奔的上前想要將她扶起,但倔強的女人硬是甩開了所有的手,眼神堅定的看著前方,幾乎用爬的辦法向天幕府挪去。
寧月今天總感覺心神不寧,也許是昨夜沒有睡好的原因。但沒理由從今早醒來這眼皮就跳個不停啊?寧月剛剛端起碗,準備吃午飯,突然間一個木牌捕快風風火火的沖進膳堂。
“俯捕,俯捕大人……出大事了,武林人士包圍了我們天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