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封摺子,三個議政大臣都很仔細的看了一遍。
駱丹成嫻字太多,真要逐字往下看,眼睛可受不了。
他只是裝模作樣的翻了翻,就把摺子遞給風無影。
方雨婷的書信早就到了鎮撫司,風無影都沒看摺子,就遞迴給了馮紹國。
馮紹國知道鎮撫司收集情報的能耐,也就恭恭敬敬的將兩封摺子放回龍案上。
“都看明白了嗎?”
龍帝的問話,三個議政大臣立刻站了起來,並躬身回道:“回陛下,都看了。”
“都看明白了”和“都看了”只相差兩個字,但其中的意思就很大的不同。
聖意難料,三個大臣可謂說話非常謹慎。
“三個老滑頭!”
龍帝暗暗腹誹一句,就笑著問:“諸位愛卿說說看吧。”
韓其升瞥一眼鄭文鑑不說話。
曹治坤瞄了一眼鄭文鑑也不說話。
兩人都明白,又不是搶功勞,先開口者不一定討得好。
不言而喻,論身份地位,你國舅爺就應先開貴口。
鄭文鑑低著頭,舌頭舔了添嘴唇,又不言語。
龍帝見三個大臣都不開口,不由得凝眉視之。
雖有不悅,又不願因此而責怪臣子,他和顏而說:“都是肱骨之臣,何必先後呢?鄭愛卿你資格最老,就先說說吧。”
鄭文鑑答應一聲,又作了一揖才說道:“汪洪洋和魏文立雖無治國之才,又無安民之志,輕實務,有失職之罪。
但念及是初犯,又有自糾自查悔過之心,且對朝廷也是忠心耿耿,並無判逆勾結外敵的行為。
以臣之見,陛下罰此兩人俸祿,再擬旨嚴辭訓斥一番即可。”
此番話一完,曹治坤不以為然的無聲一笑。
他笑的是鄭文鑑避重就輕。
龍星源卻把這短暫的一笑看在眼裡,就問:“曹愛卿,你看呢?”
曹治坤躬身一揖道:“汪洪洋和魏文立在治下不思進取,對匪患不及時剿滅,導致匪人與外敵勾結。
一旦大批玄鐵流入敵國,就有引起戰爭的可能。
以臣之見,此兩人因以首罪革職查辦,其他一干人等因以論罪處之。”
曹治坤這番話就是要施以連坐的意思。
如是這樣,汪洪洋和魏文立是死是活都難料,被緝拿下獄的官員就一大串了。
鄭文鑑聽了這些話,心裡恨得牙癢癢。
龍帝並沒有說話,他點了點頭,就轉而問:“韓愛卿,您有何看法?”
韓其升心說:“得虧是這兩個老狐狸先說,要不然,自己站哪一邊都不討好。
自己樹一敵不妥,讓五皇子樹一強敵更不應該。”
他深鞠一躬說道:“曹公說的不無道理,鄭公說的在情在理。
臣愚鈍,不敢妄言,我主聖明,自有定論,叩望龍意天裁。”
韓其升說完,又深深鞠了一躬。
龍星源心中暗道:“你倒會說話,兩不得罪,一句‘我主聖明’,就把皮球踢回給朕。”
龍帝掃一眼眾人,又沉思片刻,方才說:“朕認為,汪洪洋和魏文立革去一切職務就可以,其他人等就不必追究了,眾愛卿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