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楓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看他那一臉崇拜和敬佩的模樣,似有,恨不得把這些話都背下來的意思。
龍羽誠也是不禁暗自感慨:“受過長期薰陶的人就是不同啊!”
下面幾十個人聽著聽著就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大人在說些什麼?”
“你還在夢遊嗎?剿匪!”
“剿匪?就這幾十個人能行嗎?”
“怕什麼?大人不是說龍捕頭智勇雙全嗎?”
“……”
說什麼的都有,三十個捕快是見過龍羽誠的身手的,所以,怯戰的反應不是太大。
剩下十個人就不同,彼此都在討論不能去剿匪的理由。
韋德安慷慨淋漓的演說似乎還沒有結束地意思,可下面一幫人嘰嘰咕咕的討論,讓他也沒法再說下去。
“別吵!別吵!有什麼話一個一個的說!”
縣令大人的喝斥肯定是有原因的,並不是因為下面的人說了些怕死想臨陣退縮的話,而是因為不認真聽自己抑揚頓挫的朗朗演講。
三十個捕快是明白人,知道惹大人生氣的原因所在,所以,都趕緊閉嘴。
剩下十個人雖然停止了說話,但彼此眼神交遞之間,一個個似有躍躍欲試的衝動。
一個滿臉勞腮胡的光頭大個子,穿著一身粗麻布衣,衣袖捲起,褲腿捲起,黑色的短布鞋在晚上都透著一些光亮。
但凡有一點點風吹來,立刻就從他的身上散發出油膩的蔥薑蒜味。
不用猜,這是一個掌勺的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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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子見沒人敢第一個訴說苦衷,就鼓起勇氣向前跨了一步。
實未想到還真有人敢站出來,但剛剛說過的話,總不能言而無信,韋德安皺著眉問:“劉金貴,你有什麼話要說呀?”
劉金貴雖說是個廚子,但也有機靈的一面。
他向縣令大人深深鞠了一躬,才說:“大人,我就是個炒菜的廚子,舞槍弄棒的本事都不會,這剿匪的活,我就不去了吧?”
韋德安上下打量了一下身材結實的劉金貴,便問:“你不是會用菜刀嗎?”
劉金貴當時就打了個顫,表情立刻變得像超特困戶一樣,再深鞠一躬,央求道:“大人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都指望著我養活,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怎麼辦?”
韋德安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人,而且,劉金貴所說的也確實屬實。
但是,如果答應了劉金貴,那就會起到連鎖反應,指不定這些人會擬出些難以拒絕的理由來拒絕去剿匪。
韋德安暗思:如果都不去剿匪,十萬兩白銀誰出?那還不得我去想轍?不行!
甭說十萬兩白銀根本就籌不到,就算有十萬兩白銀,那也是身家性命啊!
他當即婉轉的說:“你的情況容稍後再商議。”
聽得韋德安這句“容稍後再商議”,龍羽誠不禁暗贊:“大人,高啊!”
這確實是高明的說詞,龍羽誠打工時,也問過老闆什麼時候發工資,得到的回答總是“看看吧!”、“過幾天再說”此類模稜兩可的話。
恨得龍羽誠好幾次都想將那個老闆摁到地上去磨擦。
廚子沒什麼文化,一句話搪塞得他不知所云,撓著光頭就回到了隊伍了。
廚子剛退回隊裡,又一人站了出來。
此人二十三歲左右年紀,小高個子,身板很是結實,穿藍布短衫和白色的過膝褲子,一雙白色的短布鞋都快被厚實的腳板給撐破了。
他的雙臂很結實,肌肉如小拳頭一鼓一鼓的,在昏暗的燈光下,古銅色的面板也散發出些許光澤。
他的小腿肚也很結實,看不到一丁點的肥膘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