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之中逐漸出現了溫馨一幕,即便知道這或許不是真的但顏趣依舊全心全力的配合著自己和這夢境的所有人。
既然出不去,那就珍稀這些夢魔在自己內心深處構建的假象吧。
“這麼說來娘跟爹的認識方式也真是特別,您說爹真的死了麼?”,顏趣看著孃親,也拉著她的手。
這樣能多一秒是一秒能多一分是一分。
他不知道能持續多久,夢魔又把自己關在這裡有多久,他又怎看不出這是夢境?
“嗯。”,孃親回答。
顏趣有些意外,孃親之前一直嘮嘮叨叨的跟自己說了很多,彌補了當時在沙漠之中三言兩語都是跟交代後事的不足,其實母子之間還有很多話要說的,比如說父母和他們年紀差不多大小時候在做些什麼。
父親年輕的時候就雲遊四海行俠仗義了,也感覺孃親長得漂亮,但不是正緊人家姑娘,因為但凡是個女孩兒也不會行事作風猶如男人一樣大大咧咧,並且哪裡不平往哪走,偏偏打不過人家讓父親看不過去幫助一二。
他不知道這些發生的事情是真是假,希望是真的,也竭盡全力的相信這是真的,甚至希望這假象能做到更真實一些。
但嘮叨的孃親一下子變得安靜可起來,就這樣看著自己,不知怎的他竟然有些發毛。
“孃親當年懷著我是怎樣的感受呢?”,顏趣好奇的問。
他感覺孃親這個時候有些木訥,不像是之前活靈活現,就感覺真的有這回事一樣,雖說內心深處知道這是假的,但至少看起來那麼的真實。
顏趣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心臟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同時聽到了什麼人叫自己,聲音很熟悉,卻一下子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這個時候孃親也站了起來,臉上沒有帶著慈愛恬靜的笑,面無表情,像極了行屍走肉,他知道也許是夢境破碎了,心情難得的煩躁起來。
“為什麼偏偏是在這時候?”
這幾天經歷的都太美好了一些,沒有死人沒有鮮血,他知道是假象,可夢魔就不能給自己一個和孃親完美一點的結局麼?
他有些憤怒,卻害怕眼前的人消失,比起消失更憤怒於她從一個嘮叨的孃親變成了如今這番冷淡模樣。
顏趣知道他還是喜歡孃親嘮叨的樣子,不像是現在。
孃親像是努力擠出笑容,像是夢魔對自己開的玩笑,顏趣握緊雙手,再也不想要呆在這個鬼地方了!
然而孃親依舊朝他走來,越來越近,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不知怎的他居然有些緊張起來,而隨著距離的不斷靠近他甚至有些害怕起來。
“我會害怕這個連死都在為我考慮的孃親麼?”,顏趣覺得可笑。
然而心臟卻跳動得很快,感覺了又一點點的疼痛,此時的心疼並不是一種悲傷的情緒,單純的疼。
顏趣疼得表情扭曲起來,孃親已經走近,他有些無力的擠出笑容,像是對孃親說自己好的很,沒什麼事,可這張冷淡的臉似乎也不在意生死,他才想起那個死也為自己考慮的孃親早就死在了那片沙漠,死在了自己腦海中,再也不會出現。
只是他從來都沒能放下這一切,控制一切也控制不了自己。
顏趣跪在地上,捂住胸口,那劇烈的疼痛讓他眼球都要吐出來了,喉嚨甜甜的,沒忍住吐出一口鮮血,心跳也跳動得更加劇烈起來,那種疼痛讓他想到了還未加入南境學院前被那三執事折磨的時候。
但那種疼痛是由外到內的,而心臟劇烈跳動的超強負荷讓他疼得呼吸都逐漸沒了。
孃親消失不見了,眼前只剩下一顆黑色的心臟,散發著黑氣,不知在哪見到過,他來不及想,睡意昏沉,只是偶爾身體的抽搐讓他感到舒服一些。
然而就在眼前一片漆黑前此時腦海中出現了一張張清晰的臉。
與此同時在距離夢中世界顏趣無限遙遠且各自不同的角落裡,那一張張臉的主人各自放下了手中的事情。
……
金色大殿上顯得威嚴十足,所有人都知道在眼前這位人皇的帶領之下整個域國的修煉風氣煥然一新,而新上任的人皇也在短短几年中擺脫了這個“新”字,很多人細想之下才想起來這人皇坐穩位置也才幾年,然而都有一種錯覺,那就是眼前的人皇像是統治整個域國幾十年一樣。
歷代新任人皇坐穩位置都超過了十年,然而不知不覺中包括整個許氏一族中的人都覺得人皇的作風像極了一個在位時間不短於三十年的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