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巢裡生長著各類扭曲的樹木,光禿禿的,沒有枝葉,遠處有小太陽似的人影,可這散發出來的光芒卻是藍紅色,那擁有著龐大身軀的妖獸此時也逃離,同時鴻蒙控魘氣也凝聚出來,當它一出來的時候空氣中暴亂的息力也平靜了不少。
小太陽似的軒以哲也平靜了不少,不再咆哮,半蹲在地上,顏趣施展十里疾風來到他身邊時也感受到了被人窺探的感覺。
一轉眼,地面多出來無數具屍體,他進入後眼裡只有軒以哲,沒有細看,其實也看不出是屍體的樣子,因為它們都糊在了地上,血肉模糊,骨頭渣渣細而散,若非聯絡到之前的血液壓根判斷不出來這會是人的屍體。
就算是見慣了死人的自己此時也是隱隱作嘔起來。
“那到底是什麼妖獸?”,顏趣皺眉。
身軀如此龐大,他也沒在任何圖鑑裡見到過,並且它體型碩大速度卻一點兒也沒變。
軒以哲瞳孔渙散無神,盯著地面上,唯獨心臟不斷跳動,像是在打鼓一般。
顏趣輕輕拍了拍軒以哲的後背,而此時鴻蒙控魘氣卻蜷縮在體內,似感受到了些什麼。
“它在害怕?”,顏趣內心一陣悸動。
鴻蒙控魘氣既是自己的,因為跟自己的氣融合在了一起,但更多的時候自己卻沒有辦法主導它的一些意圖。
可剛才卻有些恐慌,這種恐慌來自於鴻蒙控魘氣,卻也來自於自己,它賦予了自己非同一般的感知。
“我們不能深入了!”,顏趣回頭看了一眼,前輩也走了進來。
“還楞著幹什麼,趕緊出來!”,軒邢暴怒得像是一頭獅子。
這小子屬實胡來,他真想一巴掌拍暈直接帶走了。
可沒準真有好運氣的人得到藍玉冰心蓮。
“不要!”
顏趣覺得軒以哲此時像是個負氣的孩子。
“你要是死了你對不起很多人的。”,顏趣也不是安慰,實話實說。
“比如?當初聯合作保為我得到氣骨的那些人麼?我恨透了這些人,我殺了太多人,我不敢閉眼,一閉上眼就有無數死在我手上人的臉出現在我腦海裡!”,軒以哲掙脫了顏趣的手,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顏趣發現這個時候鴻蒙控魘氣猶豫蜷縮在自己腹中沒有動靜,軒以哲也逐漸開始失控起來。
“別忘那看!”,顏趣喝道。
軒以哲也是一頭霧水的點了點頭,此時嚴肅的顏趣身上有一股他不得不信服的威嚴。
“是血麼?”,軒以哲身體一陣顫抖。
顏趣身上那讓自己安心的東西沒有了,他害怕自己會成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那場面別說你了,我見了也噁心至極,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顏趣還是沒忍住好奇看了一眼。
都是碎屍,分不清男女,場面極度血腥,只是氣味卻被蓋住了。
“奇怪,你叔叔為什麼不敢進來,而且一副害怕的樣子?”,顏趣很是詫異。
雖說自己也知道這鳳巢的詭異但也不至於一副但凡有所異動就連忙逃出去的樣子。
“堂叔是僅少數進入鳳巢深入還活下來的人,興許也是知道其中秘密的人,但他對此閉口不談。”,軒以哲說道,也無法解釋這些。
“顏趣,我真的想要進去,我不想死在魔域,也不想每次發瘋的時候殺害別人,我不想那樣,成全我吧!”,軒以哲雙眼沒有無助,只有堅決。
“可你之前還說你不會自殺!”,顏趣聽到了這裡有些失望。
“誰跟你說我要自殺了?”,軒以哲聽得莫名其妙,臉上掛著微笑道:“我只是也想深入,若死在其中也好,若沒死,這一生就在這鳳巢渡過。”
他不會尋死,但他很想知道鳳巢裡面有什麼。
四周掛起了邪風,地上的碎肉居然消失在了,顏趣來不及糾結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軒以哲卻直接走了。
“又不是治不好你急什麼?”,顏趣有些無語,也有些想笑。
既然想要活著那就還有的救,如今想來哀莫大於心死這說法沒錯。
“知道我跟你堂叔聊了些什麼?”,顏趣找話題,索性也陪他走了一段路。
只是鴻蒙控魘氣卻一如既往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