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聲猝不及防的“滾”也是讓兩人傻眼,倒也沒被嚇住,只是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切。
從音色上來看倒是分辨不清是男是女,倒是有些稚嫩,一副惱怒的樣子。
“幻聽麼?”,狼末看了看顏趣,吐了吐舌頭。
但看著他的眼神貌似也不是這個樣子。
“不是。”
顏趣試探性的走了過去,躡手躡腳,那玩意兒像是一條小蟒蛇,不過沒那麼細長,它不斷縮小,很快變成一螺旋樣的青白色竹條,搖搖擺擺的,像是喝醉酒似的。
“不許用你的髒手碰我!”,聲音有些生氣,婉轉動聽,如同銀鈴。
顏趣停住了,這一次更確定了這聲音是從這小竹條上傳來,它是中空的,並非正常的竹子,上面生了六朵花,每一朵花都小巧精緻,像是一件藝術品,用鬼斧神工來形容也不過分。
“就要碰!”,狼末搓搓手。
“不許欺負它!”
這是最高的一棵樹,之前所有看起來光禿禿的樹木此時都換了一副面孔,但唯獨距離小竹條最近的也是最高的那棵樹最不凡,因為它開口說了話,似乎引起激動一些樹葉也落了下來。
令人震驚的是那綠色的樹葉在飄落在地面上過程中就迅速變黃,到了地上就又消失了。
“看什麼看?”
同樣分不清音色,可它居然擋在了那小竹條面前,能移動的樹?
兩人面面相覷,這一次都不敢有什麼動作了。
“六朵花。”,顏趣心裡掀起滔天巨浪。
這要不是易竹自己都不信了,可問題是卷軸裡面的易竹只是說難得一見,其餘的也沒什麼記載,直接跳過了,想起來那一頁記載了幾十種只有名字和幾個字介紹的植物。
“你們是妖怪麼?”,狼末忍不住問。
“呸,你們才是妖怪!我們可是聖靈,是高貴的聖靈!”,小竹條無風搖曳,霸氣回答。
“聖靈?那有屁得意的,小爺我還是人狼呢!”,狼末洋洋自得。
“哼,一半人類一半狼的怪傢伙罷了,不也是想要跪舔聖女求得易竹麼?”
樹說話時劇烈搖晃,上面結了霜,銀裝素裹,唯獨花朵此時綻放了,妖異而虛幻。
“跪舔?”,顏趣吃了一驚,暗想著真成了精,實在沒忍住笑了起來。
這個詞就一棵樹說了出來就特別奇怪。
狼末也是黑著臉,可也不敢亂來。
“那不是嘛?上次那個人來了不也是跪拜了幾年聖女才不情不願的給了那人易竹。”,樹很不滿意。
樹枝上的雪被震落,一些就落在了狼末身上,後者皺眉,這分明是雪卻絲毫沒有溫度。
“你針對我?”,狼末先一怔,後也是怒斥了一句。
“那不然呢?一直刨我,我刨你祖墳那你也不得說我兩句麼?”
狼末氣得吐血,自己幾時被一棵樹如此羞辱過?正欲出手顏趣卻抓住了他,示意自己不要衝動,但他實在不忍,而且顏趣一副還想聽聽這樹還會如何羞辱自己的樣子。
而此時一巨大陰影又籠罩在它們頭上,狼末這才按捺住心中的怒意。
顏趣也是實在想笑,這樹不僅僅是成精這麼簡單,口吐芬芳,罵人都不帶髒字的,這狼末心裡還真不好受。
“是誰?”,顏趣看著這棵樹。
“憑什麼告訴你?”
“除非給我一點紫水晶,就一點,一點就行!”,它話鋒一轉,聲音有些迫切。
顏趣正想要說些什麼的,比如說自己沒什麼惡意之類的,卻沒想到這棵樹也在惦記著自己手裡的某些東西,一時也是有了計劃。
“可以,我很好說話的。”,顏趣倒也沒有討價還價的意思,隨意取出一顆紫水晶。
這算是最小的了,可當它出現在自己手裡的一瞬間似乎聽到了沉重且有力的心跳,覺得有人在自己耳邊呼吸似的,越來越粗。
“嗯。”
顏趣朝那棵樹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