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若活著,它會吃人變得強壯,那個時候恐有大災難!”
“元鳳,活了這麼多紀元你也會害怕麼?”
“不,只是我認為人族已經滅了。”
“世上若真的無人不用我出手它也會死,世上要是真的有人類那麼它們會解決它,可一旦阿修羅變得強壯我就會感知,那麼這殤域恐是人族安家落戶之所。”
此時飄來一團赤紅的霧氣,裡有一雙紅色的眼睛,陰森恐怖,帶著邪氣,四周的一切都變得空蕩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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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修羅、阿修羅、你在哪……在哪……在……”
一雙迷茫的眼睛睜開,卻看不清這黑色的一切,它伸出手,似乎想要牢牢抓緊著什麼,一種無力的失重感,像是被人推下了深淵,可他還坐在地上。
他一出生就是戰爭再次打響的年代,妖魔橫行,外種族肆虐,沒吃的沒喝的,母親用碎布將阿修羅包起來,再用粗麻繩連著兩個闊口麻皮口袋,就這樣拖著它前行,偶爾母親回頭,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佈滿血絲,帶著渴望的掙扎,嗓子發出咕嚕咕嚕聲響,舔舔嘴唇,瘦小乾枯的身子也自然是暗黃色的面板。
她已經很多天沒吃東西了,望向酣睡的阿修羅,它大概三個月了,也沒吃飽過,可此時像是一種食物,一唾手可得的食物,想來他和同樣瘦弱的自己也沒剩下多少斤肉,她繼續看著瀰漫著硝煙戰火的四處,地上有數不清的屍骨,臭氣熏天,她卻興奮起來,丟下粗麻繩,瘋狂湧向一些還未腐爛的屍體,貪婪的咀嚼著那爬滿了蛆蟲的腐肉,如同吃到了什麼美味。
“哇……哇哇……”
“阿,阿修羅,你醒了麼?可憐的孩子。”
她眼神又溫柔了起來,突然想起她還是個母親,伸手要抱阿修羅,可是她太口渴了,撫摸著自己那兩腮無肉的臉,看著自己乾癟的,她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剛生完孩子的母親,她沒奶水可讓她的孩子吃。
可是好口渴,真的好口渴,望著此時的阿修羅,它不哭了,似乎害怕自己會吃掉它,可是母親怎麼會吃掉自己的孩子呢?虎毒不食子,只是你看看那隻暴露在空氣中的小手,肉嘟嘟的。
她憤怒的捏緊了手,長時間沒有修理的尖指甲陷入肉中,她嗓子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也開始傻笑起來,眼裡帶著陰冷和獸性,因為用力,指甲穿過了肉掌,卻不知疼痛,張著開裂的嘴唇,卻不見一滴血,她分明口渴的要命,看著阿修羅又深處了手,此時卻發現火勢蔓延了火來,它比自己更想要吞噬了阿修羅,她連忙抱起阿修羅離開,卻看著那巨浪一般的火焰發了呆,轉身進入火海,在這之前她流出了無助的眼淚,只是可憐了她還沒長大的孩子。
天泣血,萬古長英終會滅,地悠決,哭斷了奈何橋,屬於她的救贖不會有,屬於她的過往作了古。
“咕嚕,咕嚕。”
阿修羅看著四周,迷茫而又不迷茫,想起了一些事情,如自己名字,赤紅著眸子,嘴角裂開,露出尖利的牙齒,它死死盯著前方,腦海裡還是母親流淚的場景。
“咕嚕,咕嚕。”,他一步一步朝著懸崖邊走去。
一道閃電向後劈來,距離他很遙遠,卻照亮了四周,兩個比山還大的恐怖生靈站在某處安靜地看著這一切。
“咕嚕咕嚕。”
他跳了下去。
“教我善亦教我惡,憐我孤苦卻又忌我無依,人類,我恨人類,我不是人類,我是阿修羅,阿修羅!”
今生只做阿修羅,亦無來生,紅著眼,它聞著那叫嚥了又咽口水的氣味跳了山崖,這一刻開始瘋魔,或者它生來如此。
只是若非那渾渾噩噩的世間,那心狠手辣的母親,那摸爬滾打的殘缺人生,那糟心無奈的事實,誰欲想成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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