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陰森恐怕,大多數死人都是有一塊牌子立起來的,這息行者的世界裡死了就是一塊小小的牌子,不是特別安穩,風稍微大一點就倒了,還不如尋常人家,墓碑好歹也是石頭做的,還有墓誌銘,這些木板上就寫了個人的名字,一些就連是名字都沒有。
因為一些就連是木板都沒有。
顏趣看著失魂落魄的狼末走在了一個小土包前,這個小土包前也沒有插什麼牌子,但泥土還是新翻的,似乎有人在這不久前埋入了什麼。
“你為什麼不哭?”
許久顏趣才敢問,也打定了狼末罵自己也不會還口的心理。
“我就想要知道這有些時候人為什麼會說死就死,說沒就沒,她們陪了我們五天,我們陪了她們一輩子,多好的年紀,說死就死,卻沒有多少人為她們的死感到難過,如此,你們人存在這世上的意義又是什麼?”,狼末蹲了下來,嗅著空氣裡和泥土下有些相似的氣息。
那氣息是碧兒的,有些甜美,不讓自己反感,此時有些刺鼻,有些腐爛的臭味,感覺好快。
白天還給自己捶背捏肩問自己要不要帶她走的姑娘幾個時辰後身體就開始腐爛,就這麼帶著無限遺憾死去。
“也許我們當時帶她們走就沒事了,不過也不可能。”,顏趣看著蒼涼的四周,心也很累。
九樓那個姑娘是誰不知道,被囚禁在那裡是為什麼也不知道,故此自己不會走,也為了試探和保護她,無意間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實際上比誰都要心知肚明,可唯一算錯的地方就是碎葉宗對自己人會如此心狠手辣!
知道了不說出來就行了唄,實在不行關閉起來就可以,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殺一個無辜之人呢?
不,是兩個!
“婉兒也在裡面吧?”,顏趣想要確定。
“在,都在一起,倒也算有伴。”,狼末看著小土包,揮揮手。
“其實我不是人,我是人狼族,就不知道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是否還會跟我一起走。”,狼末自言自語的說道。
希望她能聽得見吧。
“哭倒是不用,只是覺得她們不應該死,故此我也恨那些人,下一步怎麼辦,你說吧,我聽著。”,狼末看著顏趣。
依舊很難過,這人狠起來和妖獸倒也沒什麼區別,這一點自己再次看得很明白了。
這讓自己想起來了絕剎,臨死之前他絕無半點悔過之意。
“去毒宗唄,反正這一次的百寶會也是在鹽城裡舉辦,為了許氏文人,也為了七色全淨石,無論如何都得去的。”,顏趣也看了一眼小土包,腦海裡想起來了婉兒的音容。
其實知道她們所來目的,倒也不反感,雖說自己沒碰過女人,最開始的時候也覺得婉兒的主動肯定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太喜歡這樣的女子,可在自己故意說要親她一口時她閉上了眼睛,睫毛一顫一顫的,似乎有些緊張,手也不安的攪在一起,不知如何擺放,倒也覺得沒自己想的那麼不堪。
但人死了,自己不需要想這麼多,更沒有狼末那樣悲憤,只是有些後悔,但問題是自己的這個想了好幾天的試探之法想了很多種突發情況如何解決,可偏偏沒算計到碎葉宗連自己人都不會放過這一點。
“殺了碎葉宗二長老吧,這樣的人活不得,如果說你救我是未來你一年的主要任務的話,那麼我現在也有了一個在一年內要完成的任務!”,狼末眼裡多了一抹寒意。
那個碎葉宗的二長老必須得死!
“我還以為你一離開就要找他報仇呢!”,顏趣倒也著實為其捏了一把汗。
“哼,那些碎葉宗的弟子沒準早就把今天我殺人的事情告訴了那些長老,面對的不只是一個二長老,還有很多人,如果沒有你的話也許我會試一試,但我狼末送死卻從沒有連累人的習慣。”,狼末站起來,也不再去看。
只是希望在未來一段時間裡能忘記碧兒的樣子吧。
“走吧,去鹽城!”
小狐狸也來了精神,走在了最前面,兩人一獸,終於離開了這個最開始來時覺得陰森恐怖卻在離開時有幾分不捨的地方。
永別了,婉兒和碧兒。
……
離開了碎葉宗,在幾個路人的引導之下往碎葉城的出城方向走去。
碎葉宗今夜裡似乎一個長老都不在裡面,到了現在碎葉城還是和五天前還未進去碎葉宗一樣,只是也有聽到關於自己議論的。
都是冰聖收了兩個男徒弟,如今卻被碎葉宗招攬進來,又比如說什麼冰聖收的其中一個男徒弟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卻能壓著碎葉宗擁有三轉境實力的三長老打。
反正越傳越神,倒是沒有人提到赤狐和冰聖的關係,也覺得那些人到底還是比較懼怕碎葉宗的。
就連自己人知道了一些實情都不放過的碎葉宗,對於外人可想而知?只不過自己卻並不想了解碎葉宗的過去,只想要快點出城,跟碎葉城裡的一切做個了斷。
“冒昧的問你一句,這碎葉城通往鹽城的路口只有這一個麼?”,狼末一邊走一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