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聽到這聲“到了”的時候顏趣和狼末已經步入到許氏家的大宅裡。
還未進去,西邊兒一處青色閣樓上的一些少年少女便指指點點起來,語氣倒也客氣,僅僅是不解為何許氏家一干長老等待的竟會是自己這麼一個毛頭小子。
他繼續跟著王虎走,此時大家速度都快了,也不知道走到哪去。
顏趣咳嗽一聲,有些躊躇,許氏家和顏家之間的關係很不要好,第一次去這麼個陌生之地叫自己很沒有安全感。
“怕什麼?有我在。”,狼末走了上來,拍拍胸膛保證,神氣十足。
“裡面的人也只有一個我打不過罷了,其餘人很一般。”,狼末見他不放心,索性壓低了嗓音再次說道。
顏趣聽到了這裡也是慢慢朝著湖心的那建築物走去,路也漸漸的寬闊了起來,也感受到了好些人的注視,他感覺渾身不自在,裡面傳來私語,聽不懂在說些什麼,自己也沒有那樣的感覺了。
走進所有人的視線中,顏趣選擇低著頭,不看大家會減少自己內心的緊張,可轉念一想那總歸不太禮貌,想想還是睜開眼來,卻被兩人吸引著。
一個是許氏吟靈,她大方的做了一個請坐的姿勢,這才發現要坐的位置正在她旁邊,另外一邊是個笑容溫和氣度不凡的男子,而狼末則是在許氏吟靈的另外一邊的位置。
男子年紀不大卻看得自己很沒底,另外看著這些老人一個個笑眯眯的樣子,他不由得也想起來顏府之前那些慈祥的長輩,一些刀子嘴豆腐心,一些事事為他們這些年輕人考慮,雖說不在,但卻難以忘記。
“聽聞小女是閣下所救?”,許氏長坤帶著幾分趕集的語氣,語氣愈發的柔和起來。
他似乎習慣了高高在上,故此,那番姿態倒也讓其餘許氏家的人不習慣了起來。
“救人何難?況且許氏家的小姐也算是我的福星。”,狼末忘了在路上想的一番說辭,皺著眉毛,硬是沒有了後續,只好作罷。
又看向了許氏吟靈的位置,她坐姿優雅,帶著醉人笑意,見到自己再度露出了笑容,明眸皓齒,一身仙氣。
“你叫什麼?”,許氏吟靈打量著這人,纖長蔥指輕輕地敲打在檀木櫃上,噘著嘴道:“你幹嘛躲著我?”,她不解,三年來盡是如此,奈何沒過直接交流,卻也不忍他那番流浪,派嚇人送點吃的去。
如今一見,“傻子”比想想中的年輕的多,之前看不出年紀,十三四歲,個子卻挺高,俊俏白皙,雙頰至頸光潔如瓷,性格卻很拘謹,衣服雖說破爛卻不髒,只是褲腳濺溼也不挽起,溼了一地。
他不是傻子,是她許氏吟靈的救命恩人。
“我……”,狼末開了口,眼神不再躲閃,正想要一表心意卻發現很多人看著他,也是嘆了口氣道:“本是兩個世界的人,您為天人,我為異人,不敢看,想必是自卑吧。”
他出門見路上有個水塘,洗了洗不乾淨的腳,連腳帶鞋。
“看來還是讀過幾年書的。”
顏趣心中暗想著,這外種族別的不知道,但人狼族說話用詞這方面感覺比自己這從小還讀過幾年書,上過幾年學堂的人還拿捏得恰到好處,雖說語氣有些自我嘲諷,但卻也聽出了狼末心裡的無奈。
這樣的人美心善的女子誰不會或多或少生有某些自個兒也捋不明白的情愫。
顏趣覺得氣氛有些尷尬起來,這傢伙這幾句話到有些癩蛤蟆吃不上天鵝肉有些鬱悶的感覺,再不說幾句話緩和緩和的話怕到時候也難以收場。
“我叫狼末。”,狼末看著眾人。
“原來是狼兄。”,良醫的語氣嚴肅,也透露出幾分別人難以覺察的深意。
顏趣和狼末心裡也是生出異樣的情緒,此人一句話像是看穿了一些事情似的。
“兩位都是我許氏家的貴人,以後沒事兒常來我許氏家轉悠轉悠也好,增進感情。”,許氏長坤意味深長的道。
顏趣看著這坐在最尊貴位置的中年男子,想必眼前這位就是許氏家現如今的家主了吧,就是不知道他們是否瞭解在繁華無比的人皇城內卻有個許氏家族,二者之間還是有些牽連的。
當然,所謂的人皇城在哪顏趣不知道,他就連這東城都沒有走出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