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嘆息彷彿就在耳邊,又彷彿遠在天涯。
“誰?”朱元金等人大吃一驚,神情戒備地四下張望著,這輕聲的嘆息不亞於耳畔驚雷。
林洛也心頭一顫,他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神識在探察這裡,那神識清晰的彷彿是目光在赤裸裸的看著自己。
踏踏
一陣木屐聲傳來,接著,一棵樹後面隱約出現了一個人影,先是模糊,全身彷彿籠罩一層薄霧,瞬間清晰起來,出現在山峰。
老者面容蒼老,滿臉褶子,一雙眼睛渾濁木然,身著綠色的大袍子,手拿一個綠色的柺杖,那柺杖是龍頭狀,令人驚奇的是龍頭之上竟然生長有七片綠瑩瑩的葉子。
朱元金的瞳孔猛然一縮,他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其他人也感覺心下一片寒意。
“前輩,我等在處理幫派事務,如有打擾還望海涵。”朱元金拱手道。
唉
綠袍老者又一聲嘆息,他看著朱元金四人,目光中透露著悲天憫人的神情。
“這裡是我的地方,你們在空中打鬥也就算了,但你們在這裡打打殺殺,傷了人不要緊,傷了這些花花草草可就傷了我老人家的心嘍!”說著,綠袍老者用柺杖指著地面上的被壓倒摧殘的草木,神奇的是經過老者拂過後,那些草木瞬間恢複原樣,枝葉水靈靈的。
朱元金等人目光一直,忍不住屏住呼吸,連林洛也心頭一震。
星狂生道突然微微躬身:“恕小子有眼不識泰山,原來您老是閻王愁!在下是星月宮的掌門人!”
閻王愁,生年不祥,一直默默無聞,直到幾百年前醫治了一位涅期失敗的強者才被天下人所知,後來凡是能讓他醫治的人,都能活下來,後來被稱為閻王愁。
但此人醫治傷者但憑興致,否則就是大乾國的帝王請他醫治他都不理睬,偏生此人的修為高深,據說是地仙。
所謂的地仙就是自願放棄渡劫,其修為和渡劫期均等,但選擇了地仙這輩子就別想再進一步,只能死在渡劫期。
除了地仙還是散仙,天仙,散仙是渡劫失敗者,留下一絲神識凝聚成形,其修為是涅期相差無幾。
天仙是渡劫成功踏上仙路者,嚴格意義上,天仙才是正道。
林洛也驚異的打量著這個貌不驚人的老頭,普通的幾乎看不出他的修仙者,渾身沒有一絲的靈氣外放,似乎就和這山林中的植物一樣平凡普通。
綠袍老者微微瞥了星狂生一眼,“唔,怪不得使得一手好刀法,其餘這些人怕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吧!”
朱元金早在聽星狂生說出‘閻王愁’的時候就吃了一驚,此時聞言忙道:“在下是朱雀國的朱家大長老。”
“在下是趙家族長!”
“萬獸尊者拜見閻王愁老前輩!”
閻王愁聞言呵呵大笑,“真是強者薈萃啊!東海這不毛之地竟然一下聚集了這麼多的強者,我來猜猜這位少年是何等的大人物啊!難道是那個修仙世家的公子?”
林洛輕哼一聲,卻噴出一口血來,他摸了摸嘴角的血,嗤笑道:“在下只是一介平民,僥幸走上仙道,卻蒙受這麼多強者的洗禮和磨練,也倍感榮幸呢!”
“呵呵呵……竟有這般奇事?這真是我幾百年來聽到最奇怪的事了!”雖然是和林洛說話,但閻王愁的的目光卻直視著其他四人。
朱元金、星狂生四人老臉一紅,都不敢直視閻王愁的目光。
頓了頓,朱元金道:“前輩,這人背後雖然沒有勢力,但他有一本他師父盜取的我朱家的秘籍《畫符》,這才修為大增,通曉了符之術,其餘人也被這小子佔了便宜。”
“《畫符》是我師父傳給我的,就憑你一家之言拱手送你嗎?再者,《畫符》說到底不也是朱家從其他地方獲得的嗎?如今落到你們手裡,我無話可說。”林洛裂開嘴笑道,牙齒沾滿血,染成紅色。
對於奪寶之事,向來是沒有定論,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裡,奪寶只是一種手段,都別太當真。
“好啦,你四人回去吧,我對這個小子很感興趣。”閻王愁道。
朱元金心中忍不住一顫,忙道:“前輩,此人對中州的危害很大,人神共憤,還望前輩能夠把他交給我們處理。”
閻王愁沒有說話,他仰起臉看著天空遊動的浮雲,似乎沒有聽到朱元金的話。
“前輩,還請給星月宮一個面子,我星月宮的星宿老祖會專程來感謝你的。”星狂生拱手道,他的語氣已經不如剛才那麼恭敬,也是一肚子氣。
閻王愁收回眼光,看了星狂生一眼,呵呵笑道:“怎麼?要拿星宿老兒來嚇唬我!告訴你,星宿來了這裡也是一樣,要人沒有,要命你們交出來!”